丹鹰[父子][虐身]_31 桑海之儒(故布疑阵的机会/与大儒相谈明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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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桑海之儒(故布疑阵的机会/与大儒相谈明志) (第2/3页)

岁的少年人,桃花眼清奇俊秀,掩不住那一对锋锐扬起的修长剑眉。

    自己先前试探一问,考教下他的心性,他以儒学出典坦然应对,继而抛出这等提问,似要反手试探。传言韩王第九子不信旧礼不落俗套,今日一见倒也并非空xue来风。

    方州思量着没作回答,血衣侯忽然打破这阵沉默,拍了拍他的肩:“定弦看来要费些心思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他此刻神态端正雅致,一身白衣胜似瑞雪。

    “白兄请便,经年再会本该长叙,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方州礼节回复。

    白亦非只笑笑,略略点头示意,便转身朝着殿外信步而走。他对韩非视而不见,韩非自打进殿也没看过他,交错而过之时,韩非聚拢全部精力防范,却一切如常。

    血衣侯出殿远去,韩非暗中松了口气。

    就在这一刻,背上突觉刺骨寒意,仿佛一只手从他的后颈沿着背脊线条顺滑而下,轻柔冷酷的触到两片臀瓣,沿着尾椎股缝往里挑逗的探寻两下,寒气立刻消散无踪。

    “你比我预想的恢复更快……”私密传音响在耳畔,恍如那日血衣侯俯首细语,“此人师出桑海,公子可要明白些分寸。”

    韩非身上被冷息激得泛起一层栗疹,但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现出异样。

    “公子看来已思虑良久,圣人行事亦有考量,方某不才,仅做拙见。”

    方州的话又把韩非的精力牵引回来。

    “学问不在一时利弊,仲尼贤徒虽少,薪火世代相传,而今已成显学。人有命数但思想无疆。乱世之中仁义或有难为,可天下终会一统,公子析微察异,理当长虑顾后。”

    “趋利避害人之天性。仁义之道虽难,所求克己利他,正因人有私心,及人之仁义才因利制权。公子或要问不能推己当属伪善,然善之不尽若能向善,亦是文治教化。教化之道并非朝夕之功,而在百世之师。”

    “仲尼修史,自称知他罪他皆因春秋。方某以为广开言路即是先河。后人所解是树下成荫,智者思辨,岂会尽信于书。”

    “至于公子不解其三,国之纲常,王之上意,已不是一家之言所能概述。方某师出儒门但求寓教,国策经纶恕无以为解。”

    方州这番话说完,气氛便再次沉默。

    韩非没接话,心思却在飞转。这位新来的司教,只谈教化不谈国事,力所不及之处便不作妄言,比之上一位夫子总想自荐政论以期韩王重用,倒是坦诚豁达许多。

    “听说司教师出桑海,可是小圣贤庄荀卿高徒?”韩非忽而发问。

    “公子消息灵通。”方州复又微笑,“我的确师出小圣贤庄。只是荀卿乃当世儒圣,尚未收徒,他是我的师伯。”

    “荀卿治学重在帝王礼制,司教何以不言国事?”韩非仍是礼貌追问。

    “论语有载,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方某自问才疏学浅无意参政,专注授业解惑。”方州从容回应,“且治国经纶所需学识广博,以春秋左氏传而言,当下流传未必全本,荀卿却有完整收藏,自是见多识广。”

    韩非这次躬身揖手:“司教随事而制,诚不虚言,晚生受教了。”方州重教化不轻言国事,进退有度,反让他心生好感。

    方州伸手扶之示意:“公子善学之人,又是少年机敏,勤志精于业,深思成于行。若能持之以恒,他日自有建树。”

    他转而一笑:“公子所问,方某虽不能尽答,但你读春秋三传,自知公羊氏和谷粱氏鲜有记载。昔年魏文侯拜孔门大儒子夏为师,子夏在西河授业讲学自成一派,此二人都是他的得意弟子。两传口述耳听,只有片段抄本流传在外,荀卿乃世之鸿儒,藏书渊博,我在桑海时曾详读全本,公子可有兴致?”

    韩非抬了头,眼神一亮,就如清澈水波荡起几丝涟漪。他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似有隐隐踌躇。

    “公子有顾虑?”方州察觉了他的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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