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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30章 云开 (第2/2页)
离府多年的人huí qù 指手画脚。”邬梅言语间竟是坚持。 “她俩如何比得了你?就算按名份,你也在她俩前头。好了,这事必须听我的。”南月涯不容邬梅坚持,强硬语句之后又缓和,“你在府里为你jiejie设巫庙也可,岂不是比守夫家的陵更好。” 邬梅神情一动,双目生辉,“此话当真?” “还要我发誓不成?你尽管放心,我娘那儿不会说什么的。”他是名震天下的大国师,也是真正的一家之长,即便是他母亲,都无法事事干涉。 “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我若不跟你huí qù ,就成了不近人情。”邬梅终于首肯,吩咐丫头们去收拾,“只是我还得跟你讨个人情。” 南月涯一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说,“让葛婆子跟着你huí qù 。” 邬梅微微一笑,单手覆上南月涯手背,露出感激之色。 兰生这才识趣,起身告退,快出门口时,听南月涯道—— “这丫头只有吃饭的时候懂规矩,回府后你也别舍不得,怡蝶最熟礼仪,交给她好好教上几个月,免得正式场合里做出不合宜的举止来。” 邬梅回道,“是为了孩子好,有何舍不得?也怪我自己不会教,兰生本来贴心懂事,到了瑶镇却性格迥异,特别爱闹脾气,我说东她必往西,事事顶着来……” 兰生跨出门去,懒听。不指望,不失望。 结果,说是说吃完饭就进城,爹妈却还悠哉喝午后茶。兰生觉得干等着没意思,就给大夫人认真扫陵,一扫扫到太阳西斜,墓地起阴风阵阵。于是她对有花碎念。有花自认少巫小通,判断大夫人灵魂不安,连忙对葛婆子说。葛婆子进屋去,终于带出要出发的消息。 “怎么会灵魂不安呢?”兰生等在车前,问相当自得意满的有花,“我娘作过三夜引魂,大夫人应该已经入仙灵了吧?难道引错路魂魄回转?” 有花一下子瘪了气,但瞪眼,“不是你说有阴风吗?” 兰生笑得谦逊,似有好心好意,不承认自己刚才gù yì 装神弄鬼,但道,“有阴风就有鬼吗?有鬼jiù shì 大夫人吗?说起来我刚发现,你那么怕鬼,怎么学筮术?”有花好玩,让她想到河豚鱼,动不动就鼓起气来。 “东海筮术跟——没关系,运用自然之母——” “等你哪天真扎死了人,我再听。”她还没看到过筮术的力量,说好听点,是比易经更需要天赋的大能,说得不好听,那jiù shì 迷信。 眼见她那对恩爱的父母拜完陵上了车,兰生也坐入车内。以为一路畅通无阻能直奔金光闪闪的暄城,谁知又出乎她的意料,竟是走走停停,皆因这路上不少景致是她爹娘当年游玩之处,如今经过故地,没时间重游却也要看上一会儿。 兰生在车里望着前头站高远眺的爹娘,到底忍不住要八一八,“这两人感情如此深笃,为何却不宠我?我究竟是不是亲生的,看来有待商榷。” “商榷什么啊?”有花双手趴在窗口,转过头来,“身为大国师和东海大巫一族的直系血脉全无天赋通感,要是像南月萍那般努力也还算了,你对易经一字不读,对筮术避如蛇蝎,叫老爷夫人如何喜欢得起来?而且,你命格带煞呢。” 兰生笑着,“说得还真是一针见血。”没有爱屋及乌,只因为她是普通人,而且一出生就被算成煞命。那她是重生的,命应该不煞了吧?有机会,得找个高人看手相,她不信死而复生的命还烂。 这时兰生没发觉,自己已经开始“迷信”了。 有花努努嘴,神情仿佛在说知道就好,接着看窗外。 夕阳西斜时,一行人的影子终于落在吊桥之上。桥下一条十来丈宽的护城河,河水无波,河面上数不清的圆纹晕开,好似雨点落入。 此时出城回家的农人多,挑空担的乐呵,挑半担的平常,挑满担的愁眉。真要解出名堂,那是百样民生百样心思终脱不过一词生存。 兰生望着,觉得只求丰衣足食的平民bǎi xìng 比坐着豪华大马车的高门贵族更有自我和真实。而她,自我就成了没规矩,真实就可能犯错误,爹娘齐上来教育,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大国师的车驾上桥了!一个个不长眼啊!赶紧让开!都让开!” 突然一声暴喝,吓得桥上bǎi xìng 神色惊惶,晃篮摇筐贴到桥边去,越穿得破烂越拘谨胆怯。 有花把靠窗望的兰生拉一把,将帘纱按实了,“夫人交待,帝都不比瑶镇,出入不可像从前轻浮,别随便让寻常人看了真容。” “我在瑶镇不知道多踏实。”来只流浪狗会引发全镇热论的乡下地方,她还能怎么个浮法?“倒是提醒我要啰嗦你几句。今后出门别动不动说抠人眼珠子,我是大国师的女儿,你跟着这样的主子,更高调一点也无妨,直接一手拿小木人,说毒死你咒死你扎死你,多与众不同,还能光耀南月门楣。” 啰嗦的有花被不爱啰嗦的兰生啰嗦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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