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尚可 (第1/2页)
除夕新春,携新雪落檐,簌簌压枯枝,化雪融冰之际始见新芽。主人懈懒回眠间,隐约闻窗边鸟雀乍起,门扉轻叩,是故人来。 云谏惺忪着眉眼,等到院门外的敲门声变成灌注了些许内力的弹剑之音了,才勉强从被褥间爬起来,将就着套了鞋袜,取了件天青色鹤氅松散地打了个结,边绕出屏风边朝庭院外回道:“来了来了——逸之收收你的剑——” “什么事找我这么急——呼,好冷!”云谏躲懒忙着赶过来开门,起身的时候没多穿加厚的里衣,这会子就算外面披了件鹤氅也觉得冻得慌,取了门阀随手搁在一旁就开始撮自己被冻得通红的指尖“你这般杵在我家门口,被人瞧见了指不定觉得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人来寻仇了呢......” 贺闲并没有扰民的意思,在击打剑身时所灌注的内力,也只是些微能让云谏早点神志清醒过来的程度。此时他也已经停下了刚才指弹剑身的动作,闻言只是淡淡回道:“你练琴躲懒做的亏心事还不够多吗?” “哈。”云谏干笑了两声,呼出的白气朦胧了二人之间的视线,显得有点傻气。 贺闲见状只是浅浅勾了勾唇角,看起来兴致不错的样子,倒也没揪着对方过往的练琴功课不放,看了看他被寒气通红的指尖说道:“先进去说吧,别染了风寒。” 一剪斜生的梅枝从窗牗处探进来,清瘦的枝桠间已然有了几个还未绽开的花苞。室外沾素裹银,偶有飞鸿掠院,踏落檐上雪泥,室内炉火刚温,案上琴台澄净,一茶、一香、一双人。 “怎么突然来了我这?”云谏随口问道,自觉坐到了一旁离火炉更近些的莲纹木塌上,将放着琴的正厅案几留给了贺闲。 这宅子就他一人住着,布局不算大,但一应俱全且布置得还算精致,贺闲所坐着的琴台望出去就是门外的空庭早梅,庭内石桌石椅上盖了一层薄雪,有几片被夜风吹落的红梅花瓣零星地缀在上边,孤芳一点红。 贺闲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等到云谏拨弄了一下炉里烧得哔剥作响的炭,才敛眉出声缓缓道:“昨夜下了新雪,元子敬他们几个闹着要在我屋子里堆雪人。” “那不是很好吗?你在人前总以淡漠示人,但本性明明并非如此,正好趁此机会与同门多交心交心。”云谏清朗的嗓音从炉火一侧传来,语调上扬,带着点替贺闲感到的欣喜。 贺闲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抬头看向门庭外又开始飘起的碎雪飞琼,余光落在云谏拨旺炭火后在炉子上方伸张开来烘烤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上已经覆了一层由于他日夜督促而磨起的琴茧了。 “我不喜热闹。”贺闲将余光也收了回来,望着门外小雪说道。 “哦?”云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