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楼(古言)_七月十四(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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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四(5) (第2/3页)

苏玉晓有段浅薄的交情,他冻成坚冰的心难得地松动了一下。

    他替死尸拉过衣裳,盖住她胸前带着血痕和尸斑的、雪白和殷红的rou。

    “哪里发现的?”

    “桃子街后巷。”

    那里的治安向来不好,聚集着一帮无业游民和帮派里的下等打手。

    每天都有劫财劫色的案件。

    或许只是意外。

    ——只是,真的是意外吗……

    他垂下头,用手帕垫着,抬起尸体的手。

    春草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他只看了小内官一眼,小内官就立即会意。

    他上前来,简单粗暴地掰开已经尸僵的手。

    “咔”一声,软骨被掰断,指节被一点皮rou连着,虚虚地坠下来。

    手里是一块布条。

    质地精美,绣着华丽的花纹。

    小内官问:“这是什么?”

    “衣袖。有袖襕的衣袖。”

    秦文煊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

    衣领到袖口用花样纹饰,是为袖襕。

    民间不能用袖襕,即便有官身,也不是人人都有带袖襕的衣裳。

    秦文煊有两件,都是赐服,御前办事才能穿。

    平日里他都是素衣轻袍,过得很低调。

    “袖襕?”小内官越发不解,“衣锦夜行,杀一个小丫头?”

    秦文煊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他刚跟在义父身边的时候,也就小内官这么大,十三四岁。

    却没像他这么缺心眼。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圣父心泛滥,把这小年轻保护得太好了。

    “衣锦是真,夜行是假。”

    秦文煊说:“看她身上的尸僵,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不是死在桃子巷,是被抛尸过去的。”

    接着他从春草的发间拆下银钗,就着灯火看了一眼:“她身上可还有财物?”

    小内官答道:“银钱铜板都没有,像是被人夺了财又夺了色,最后……”

    杀人弃尸四个字被他咽了下去。很明显,秦文煊正要推翻这个论断。

    “银钗都不摘,夺什么财。”他放下银钗,用帕子擦了擦手,“她身上还有什么?”

    “一张卖身契……胭脂楼的……”小内官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不自信地说,“张头儿他们就是凭借这张卖身契认出是春草的……”

    秦文煊的手掌落在小内官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小内官抬头,在这位不苟言笑的年轻太监脸上,捕捉到一点无奈的情绪。

    秦文煊说:“卖身契入手,向来是立马撕碎焚毁,自此跟主家一刀两断。跑了一夜还带在身上——这是生怕我们认不出来呢。”

    “公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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