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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自己也许还不够听话。 不管哪一种,须佐之男都很害怕,这处的皮肤脆弱,若是弄伤会疼上好一阵子…… 他颤着眼睫,宽袖下的双手握成拳极力忍耐着,须佐之男不敢违抗面前的这位有权有势的大人,却也害怕着面前的这位大人在他的身上留下新的伤痕。 他一向不怕疼痛的,但若是是面前之人给予他的疼痛,他便怕了。 荒身上的松柏香气一缕一缕钻进须佐之男的鼻腔,让他抓心挠肺,须佐之男在这种恐惧之下红了眼角也红了耳廓,他任由荒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对方指尖的微凉。 “月读大人……”须佐之男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他以他多年的职业涵养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心神,他不可以有任何的失态,他必须足够的温柔足够的冷静,他只能柔声道,“很痒……” 须佐之男这么一说,荒才突然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他猛得收回了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一般,面上也有了往日里从未有过的惊恐和疑惑。 荒自己都愣住了一瞬,他刚才竟是下意识地触碰了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没有猜错,荒的确不喜欢他,就因为他是游女,是这城中最为肮脏的存在,他知晓须佐之男每日都会辗转承欢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下,达官贵族亦或者是粗暴贱民,只要给予他足够的钱,他便会笑脸相迎让对方尽兴而归,所有的游女都是如此,须佐之男也不会是例外。 在荒的认知之中,床榻之事本就该是两情相悦之人才会做的,而并非是以金钱去衡量去换取的一夜春宵,他觉得这样做是错误,也觉得这样去做的人肮脏不堪。 须佐之男……绝不会是例外。 可是当荒看见他脖颈间的伤痕时,他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他想问对方是怎么受的伤,也想问对方现在伤处还疼不疼,可是当他触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想要说的话却是在瞬间消失殆尽,唯有感受着手下脖颈处血管有力的跳动,看见对方红了眼角,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一层皎洁的白纱,荒才感觉到心中的悸动,和什么东西逐渐被填满。 手掌下的皮肤温热细腻,莹白娇嫩,就连城中自蓬莱呈上的珍贵宝物天蚕丝绸也比不上半分,荒的手掌便在其上停留得久了些,直到须佐之男开口提醒,他才猛得收回了手来。 他很诧异,为什么自己明明如此的厌恶游女,可是他却并不讨厌去触碰须佐之男,他看到他受伤会有恻隐之心,他触碰到他的肌肤也会有怜悯之意。 荒想,他似乎有些什么地方开始不对劲起来。 可是荒刚才的表现落进须佐之男的眼里,却只能是让他松了一口气,面前的大人果真只是觉得好奇罢了,也难怪了,他平日里定然是被身边的侍从小心照顾呵护着的,这样丑陋污秽的伤痕只会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 须佐之男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努力的想将伤处遮掩住。 他差一点就误会了…… 须佐之男微微垂下头,眼眸之中跳动的星子沉寂了几分,他抿了抿唇,心中的酸楚突然让他有些委屈,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是被他把握地优雅端庄,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不该肆意地将自己的心情流露出来,让他的客人不高兴。 须佐之男想,他今晚大概只是被月读大人愿意再次召见他的这份惊喜冲昏了头罢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闲聊了几句,但是不知是否也因为各怀心事,往日里轻松愉快的对话在今夜变得尤为困难,须佐之男接不上他的话,荒也开了好几次小差,两人都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而须佐之男向窗外望去时荒也同时望向了窗外那轮明月。 往日这个时候是荒要离开的时间了,楼下的马夫早已在等待。须佐之男熟记着他的每一位客人的习惯,特别是荒的,而荒不会在这儿留宿,于是他正准备开口提醒荒今夜已经很晚了该返程了。 但荒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站起了身来,须佐之男的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他以为荒要离开便赶紧跟着站起身来准备去送一送荒。 却不想,荒褪下了他的外披交到了须佐之男的手上。 须佐之男正疑惑时,荒说:“很晚了,去准备一下吧,我今夜留宿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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