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第1/5页)
小乌丸端坐在水池边,轻轻拨弄着袖口红蓝渐变的花边。 他脑中的记忆凌乱不堪,坐了半晌才想起好像是鹤丸扶自己出来晒太阳,他的目光越过稀疏的枝丫投向阴翳的天空,看了半晌,才想起来吐槽这种天气哪里来的太阳。 但他还是安然的端坐在水池边,清瘦的脊背挺得笔直,略去瘴气与血污,神态依然安宁。残破的衣衫,狰狞的骨刺,也只有狰狞的美。 反正也,无事可做。他放下手里粘着血rou的骨刺,一时间又想不起这是哪里来的,索性摇了摇头,放空了痛到要裂开的脑袋。 小乌丸收回手,脑袋里有个软软的声音在叫国行,叫的他头痛欲裂。红发的短刀抱着一振太刀走了过来“小…父上大人。” 小乌丸回过头去,温柔的神色逐渐取代痛苦带来的狰狞“是…爱染啊…怎么醒了?” 小短刀把怀里的太刀递给他“父上大人,明石断了。” 小乌丸定了定神,将太刀拔了出来,一臂长的太刀从正中断裂,仍旧连着刀柄的位置被粗糙的打磨,形同胁差。 “他把自己折断了?” “不,是我折断的,这样是不是和我像?”爱染咧开嘴,将刀鞘里的剩下的碎片都倒出来,一片一片的按照裂纹拼回去。 他摆着摆着就哭了,一边哭着叫国行一边把本体捅进了小腹。 这个流程很熟悉了,小乌丸抽出自己同样布满裂纹的本体,划过他的脖颈,为他介错。 他给这座本丸里的许多同伴当过介错人,在他们崩溃自戕的时候,迅速的结束他们的痛苦。 还剩几个呢,他数不清,甚至没有办法走遍本丸去数一数还剩几个同伴,他总是会在某一个地方陷入记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栽到其他记忆里。等他从记忆里抽身,往往连之前在做什么都有些想不起来。 他麻木的起身,到废弃的锻刀房里取了一捧刀解池的水,就着二刃的断刃残片饮下。刀解池的水划过唇畔留下焦痕,这些能让他们形神俱损的池水,也是他疯癫至此的原因之一。 而就在他五内俱焚的时候,另一种意识反而有占据他身体的意图,不是以往的侵蚀他的想法,而是试图占据身体。 “不…至少别在这种时候。”小乌丸狼狈的扶着池边,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 “小乌丸殿下,辛苦了。”脑海里的声音懒洋洋的“稍微休息一下吧。” 是哪个子代呢?好像是明石,这孩子明明是最爱躲懒的一个了。 “我姑且也算是成熟稳重的监护人了喔,相信我一下。” 不相信也不行了,意识如同陷在云端,一点点陷入柔软的黑暗中,而另一个意识转手cao控了身体后,利落的靠着刀解池坐下了。 而随着意识的转换,堆积在小乌丸体内的瘴气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溢散,身上的骨刺萎缩脱落,留下碗大的血窟窿。等撑过了刀解池水的腐蚀和瘴气离散的阵痛,明石就放弃了控制权,任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陷入沉睡。 小乌丸再苏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怔愣的坐了一会,晃晃悠悠地回到水池边坐下,池水依旧清澈,却只能倒映出灰色的天。 清正平和的灵力在树下溢散开,小乌丸手猛地扣紧本体,目光如炬。 然而什么都没有,那阵飘渺的灵力笼了他短短一瞬便稀薄了起来,像一个短暂的…拥抱。 拥抱。小乌丸怔愣了一下,一时间又想不起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词。 树荫下渐渐出现了水一般的涟漪,像是被高温扭曲了的空气,伴随着一阵阵灵力和一个模糊的影子。 小乌丸手紧扣在刀鞘上,护甲硌的手指生疼,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如果这份灵力能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