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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守哭喊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再没能获得温柔的抚摸,按住伤口的手连最后一点微弱的心跳也感受不到了,为他遮风挡雨的大树全部折断,倒在她的周围,竭尽全力,破开前行的路。 只剩她一个人了。 守嚎哭着,脸上的尘土和血液混入泪水中,透明的水珠变成暗红色,悄悄地偷走了她平静的过往。 卡卡西垂着头,湿漉漉的白发趴在头上,雨水将他身上的污渍冲洗干净,唯留下一片烧掉一半的绿叶仍夹在发中,焦黑色的边缘将那一缕头发染上色,带土拿掉那片叶子,抹去了那点点污黑。 也许是天色太暗,靠着墙的卡卡西看起来还是被脏污裹着,他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黑色的雾气慢慢渗透进他的身体里,瓦解着他的精神世界。他毫无察觉,又或许已经习惯了,习惯自己承受,自己消化,在安静中抹去一切表情,故作镇静,如果握着带土的手指没有微微颤抖的话,带土真的会这么认为。 带土的手轻轻地放在卡卡西头上,带着那个可怜的娃娃靠在自己胸前。 额头靠着的地方是湿冷的,又如磐石般稳固,像是屹立千万年的古建筑,为他敞开了一扇门,容他短暂歇息。 印象中自父亲离世后,就只有铁质护额挡在他的额前,很轻薄,又很沉重。 卡卡西阖上眼,身体的疼痛抵不过疲惫感,他很快昏睡过去。 怀里急促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一些,带土抱起卡卡西,让他睡得舒服点,他没有立刻离开,就站在一旁,等着守的情绪平缓下来。 小孩子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守哭了太久,久到声音都哭哑了,眼泪没停过,直接将云层里积蓄的雨水也要流得枯竭了。 雷电停了,雨小了,细细密密地飘着。 “守,跟我回家。” 守抬起头,哭肿的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可是,哥哥和婆婆……” 她的声音逐渐变小,已经无处可去的她得听话,松开了手里染红的衣服,守站了起来。 会议厅门前,带土拜托村民:“麻烦你们暂时将婆婆和秋尾的遗体安置好。” 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