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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自遇到曉星塵後...才明白什麽叫「身死魂消」 這個人死了,身體是冷的魂魄是散的 憑你上天入地 連他半點影子都不會找到 薛洋回來時已然有些醉了,他晃著步子跨過門檻,手剛扶上梁柱便跌坐到那棺前。義莊裏沒點上燭火,借著窗外那點零星漏進的月光,他沉默注視著躺在棺槨裏的男人。那人眼覆層層白綾,眼瞼處因失去眼珠而塌扁著,清冷的蟾光灑下來,無言的勾勒出道人削瘦的臉龐...若不是頸間一道歷歷在目的裂口,便當真如同睡著了般。這是曉星塵,是曉星塵的屍身。 也不知薛洋究竟對這具身體做了什麽,五年來,它便一直保持著原樣。除了...裏面的血可能乾了、體溫是死人常有的冰涼、皮膚過分滑膩了點,它還是曉星塵。 不會發臭,不會腐爛,很乖很聽話。這樣挺不錯,他想。 只是那道裂開的割痕看得他有些煩躁,不禁又想起了那白癡道士刎頸自戮的場景。 曉星塵痛苦地嗚咽著:「饒了我吧。」薛洋分明知道,宋嵐的凶屍在為他保駕護航,曉星塵不可能再拿得動劍。他又一次贏了,大獲全勝。 「剛才你不是要拿劍刺死我嗎?怎麽一會兒又討饒了?」薛洋嘲諷至極的大笑道,卻在他眼角的餘光中,曉星塵輕輕地提劍抵上咽喉。 「嗤——」是脖間脆弱的皮rou及血管經脈的割裂聲,隨即猩血如一柱泉般,濺了他滿面。 曉星塵墜倒在血泊中,還殘留著體溫的軀體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蜷縮著。他渾身淩亂不堪,腥血浸透素衣,仿佛在無間煉獄受盡了折磨。 ...回憶至此,薛洋忽然爆發出一陣刺耳驚悚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到癲狂的揚起頭顱,脊背靠著棺木又下滑了幾分。猙獰如惡鬼的哭嚎中夾帶著絲絲露骨的譏諷,不知是在笑曉星塵,還是自己。 笑聲漸停漸止,令人不適的歪曲笑意也逐漸從薛洋臉上褪下。他笑夠了,從棺材旁的木桌底下撈出一壇酒,將兩杯空盞滿上。 「道長,這是你之前釀的酒,可以解封啦,」薛洋回過頭來朝棺材裏的人兒笑了笑,嗓音再度裹上層糖衣,他低聲續道,「我們來喝合巹酒吧...曉星塵。」 他不知從哪處拿了條白緞出來——這是五年來,他用於覆眼的。他是霽月清風曉星塵,亦是末命惡徒薛洋。 他模仿曉星塵,若是被誰知道了真相,都該被誇上幾句惟妙惟肖。那人過去說話停頓了幾回、抿唇淺笑時嘴角上揚的弧度是多少、偏過頭來的角度亦或是連對方自己也不清楚的小習慣...他都能一遍複一遍地憶著,宛如聽戲般。一如往昔,歷歷在目。 薛洋將這條白緞縛在了曉星塵的頸項、把那駭人的裂口束住了。圈圈裹繞在脆弱項間的白緞像異域的某種綴飾,將清心禁欲的道人染上幾分別致的誘人。 他的雙眸霎時如同陷落一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