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姬(完) (第1/4页)
????????嘶哑的撞击声在空中荡漾,是王宫的钟塔在报时。 还这么早,我却觉得在这里似乎坐了一辈子:一分钟里容得下无限的感情,正如一个小地方容得下一大堆人一样。 我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放稳了步调离开了玛丽的房间。 命运远比一切诗人更有天才,它在摇摆不定的天平上放了一枚举足轻重的砝码。①恰好是我被命运挑选,来点燃这地雷的引线。 我这位蒙受屈辱的女王,除了在政治上不幸之外,在个人生活中又添加了极端严酷的不幸:玛丽如此的爱着我,为我付出了一切,命运却让我在将她送上断头台、毁掉她一切的遗物后,才无情地告知真相。 这个短暂却要我一眼万年的考验终于结束,我带着满手的烫伤离开寝宫:没能救下自燃的最后一本书。经受了这样的考验,人会变得心肠冷酷。面对玛丽的献身,我自己不再害怕。②(①②源自《约瑟夫·富歇》) 一种全新的、绝望的勇气,锻炼了我的意志。现在佞臣还在逍遥,而我,女王,这时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我径直叫来了坎贝尔,没有任何怨恨和恐慌,冷冷地对他开口,说出了那句决定性的话:“柯斯米斯基必须死。” 责任在肩往往使人变得高大,我意识到我对玛丽负有责任,对王国负有责任,对自己也负有责任,于是自身也随之成长。 我并非好战阴狠之辈,但是虎视眈眈的伊索与枉为人臣的杰克迫使我进行战斗。我知道我若不获胜,就会毁灭。绝望之中,总会迸发出最后的力量,于是在一举步就要迈进深渊之际,我突然扑向围困我的人。 坎贝尔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我叫他再说了一遍,无非是一场假装成意外的矿难。现在,我决定赠给杰克这么一出矿难了。 “杰克,这个矿脉事关王国的经济大事,我不亲自去确认,总归放不下心。” 我撒谎的本事见长,要任何人包括杰克自己来看,都会以为,我有多喜欢这位顾命忠臣。 “陛下身为国君,出巡事关重大……” 我打断了他这种人面兽心的含笑套话:“你会陪我去,对吧?” “自然如此。” 正当这时,杰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您怎么了?” 心知自己挣不脱他,我只好由着他翻来覆去看我五指的烫伤:“不小心伸懒腰,被蜡烛燎到了而已。” “而已?”他面露不悦,“宫女在干什么?” “哎人家让我退下去了……”我察觉他眉眼的阴翳越来越重,不由得感到不妙。 果不其然,杰克直接叫来了那天当值的宫女,在她语无伦次的泣涕哀求后,无动于衷地让她被处刑的人拖走了。 换作以前的我,那一定会为了保下这个宫女而跟杰克吵起来,但如今我只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就当被杰克说服,同意赶这个失职的家伙走,尽管对于她被驱逐后的下场我心知肚明。 说到底杰克真的教会我不少,首要的就是薄凉。 我一边说爱他,一边在影影绰绰的暗处与坎贝尔策划周密的谋杀,终于借着视察矿场将杰克引入既定的围剿之中。 在那里,为了简朴的形象塑造,我选择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