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砂仁口嗨】 (第1/1页)
马明心是近年关逃到城里来的,怎么逃的?为什么要逃?不过是为了兜里轻飘飘的二十来块钱罢了。 说来也好笑,这世界上竟有人为了区区几张小额纸钞犯了大罪。 马明心只觉得自己倒霉,怎么就先去搜那死汉的身而不知道去开保险柜?到底竟不知道是谁敲了门,看见了自己没有,心惊胆战就逃出了现场。 南方的冬天气温不低,更何况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大大小小脸上都带着笑,马明心脸上也若有若无带着笑,只因为物色到了一个新目标。 他已经到这里踩了几天点,这家猪rou铺全家凌晨三点就得去市场搬猪,傍晚才回来,期间家里只有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孩,正午会有女人回来做饭,凌晨四点是最好不过的下手时机。 天渐渐冷了,马明心知道他必须赶紧下手,外兜里的黄褐色纸钞已经变成蓝绿的皱乱的几团,于是趁着又一个寒风阵起的凌晨,按照白天观察好的路线,马明心爬到墙角的空调外机上,轻轻一跳就站在了窗台外沿上。马明心望一眼黑洞洞的窗户,就轻手轻脚把窗子推开。他手上有汗,和窗户接触时发出刺耳的滋啦声,马明心随意在外衫上擦了,这才推开窗子进去。 屋子里很静,夜半的月亮从窗外的一颗椿树稀疏枝叶间隙投射到地板上,马明心的面前就是这家人的小孩,正发出均匀的鼾声。 他注意到小孩的眉头皱了皱,想起来窗户还没关,踮脚回去把窗子关了,这才又蹑手蹑脚去主卧找钱。 主卧的床铺整理得很干净,马明心先去床头柜翻找,翻到一叠整齐的毛票。他又凭着微薄的经验把床板掀开,里面空空荡荡除了霉点什么有没有,他又把手在外衫上擦了擦,推开这家人的衣柜,便发现一个带锁的抽屉。马明心这时才后悔没好好和村里开锁的二流子学上几招,后悔也晚了,正思考着怎么把锁撬开,身后传来一个俏生生的童音,“哥哥?” 他一转身就看见小孩揉着眼睛看他,似乎是没睡醒的样子,马明心一下子懵了,他的浑身像是遭到电击一样,嘴唇嗫嚅,不知道要说或是该说什么。 而后小孩开始尖叫,喊的什么马明心不知道,他只知道小孩在叫,他只知道小孩不能再叫了。 他捂住小孩的嘴,小孩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四肢乱打,他就把膝盖压在小孩的四肢上,小孩拿嘴咬他的手,他就再腾出一只手来掐住小孩的脖子,眼前的一切像是小时候玩过的万花筒展现到他的眼睛里,纷杂而又带着绚烂的吸引力。 忽然他看见小孩的眼角淌下一滴泪,在那滴泪隐入鬓角之前,马明心赶忙拿手去擦拭,很轻柔的。他想说小朋友你不要哭啦,哥哥被发现了会很难办的。 这时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鬼使神差的拿手去试探自己嘴巴还在不在,在的,小朋友的眼泪从他的嘴唇蔓延到大脑中枢,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不再挣扎,这个幼小的生命刚刚还在他手里抖颤不止。他不知道怎么办,后退了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床沿,紧张的肌rou一下子松弛下来,心似乎这时候才回落到原本的位置,他用一边手臂撑着自己慢慢躺下去,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抽屉是什么。 喔,马明心的脑子逐渐清明了,我是来找钱的。 于是马明心翻身坐起来,从客厅翻到一把锤子砸开了锁,里面果不其然明晃晃躺着一沓红色的票子,马明心把它们全部放进内兜。 这次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