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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新仇旧怨 (第2/2页)
半点看不出震惊,反倒是充满了谦卑和谄媚,然而他的心里却远没有这么平静——这幅人皮地图是如何得来的,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却清楚得很,正因为清楚得很,所以他才不得不对段水歧心生忌惮。 自从湘阴一别,鹧鸪哨渺无音讯,陈玉楼身为御岭的总把头,不得不为兄弟们打算。一来湘阴先遭饥荒又遭瘟疫,就连他也元气大伤,瓶山里和元墓里的东西因为山体崩塌大部分都没能带出来,他急于寻找一个大活以填补账目上的亏空;二来御岭的兄弟们对他极其敬重,他若是长久的没有动作,怕折了兄弟们的斗志。他早听闻云南李家山滇王墓颇负盛名,所以思前想后才决定带上些亲信先亲自去探一探,可正所谓树大招风,李家山这块众多门派眼中的肥rou早就被盗了不知多少回,陈玉楼到时墓室内早已没有像样的冥器了。得亏他眼尖,即便在黑暗中也瞧出了一副棺椁形制有异,这才叫他在棺椁的夹层中发现了那张人皮地图。 回到湘西后,花玛拐用古法将那被尸气侵蚀得不成样子的地图复原了,陈玉楼这才发现那居然是献王墓的地图,他欣喜若狂,正准备回湘阴点齐人手前来破献王墓,岂料却突然收到了鹧鸪哨的来信。老话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既是一个头磕在地上拜过把子的兄弟,有些默契也实属老天成全。鹧鸪哨在信上说,雮尘珠很有可能就在献王墓中,希望陈玉楼能带领御岭众人与搬山再度合力探宝,还说他已经得了高人相助,到了云南会有对献王墓十分了解的前辈为他们指点迷津。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陈玉楼见多识广,更是深知鹧鸪哨的性情,因此对信中所说并未疑虑,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青囊派这位所谓的高人段水歧,非但是几十年如一日疯魔似得执着于盗发献王墓,手里甚至还有两张献王墓的陵谱。 陈玉楼还没回过神,罗老歪更是宿醉未醒,唯独鹧鸪哨一直警着神,乍见了那三张几乎一样的陵谱,他指着中间那一张白绢道:“依在下愚见,似乎这张陵谱更有玄机。” “恩?为什么?你说说看。” 段水歧顿时起了兴致,陈玉楼是个狡诈之辈,他手里有这份地图就说明他早就去过李家山了,这些个把戏心机段水歧瞧不上,但是鹧鸪哨一语中的却让他有些惊喜——原以为这下墓倒斗地除了摸金校尉以外都是些粗人,没想到此人竟然有些见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鹧鸪哨身上,只见他先对段水歧拱了拱手,又伸手摸了摸中间那副陵谱,这才徐徐说道:“从内容上来看,绘制这幅白绢陵谱的人一定比制作人皮陵谱的人更了解献王墓的构造,从形式上来看,人皮陵谱是供奉,而白绢地图倒更像是有意夹带。诸位记得三国演义中刘皇叔夹带玉带诏吗?造纸术在西汉时期还尚未成熟,西汉古纸易碎不平,正式的记录依旧以竹简为主,而绢易晕染,难保存,更不是书写传递的首选。可是这个人却不但在单薄的白绢上画出了如此详实的图谱,更仔仔细细加以备注,如此挖空心思,背后一定有玄机。” 趁鹧鸪哨说话,陈玉楼细细看了看那白绢地图,只见那副工笔的地图非但十分详细,旁边似乎还有些注疏,只可惜时隔千年,虽然有青囊派妙手修复,白绢上依旧有不少看不清楚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白绢上的陵谱居然比那人皮陵谱多了足足一倍的内容。 这厢陈玉楼还在琢磨,不想段水歧听了鹧鸪哨的话居然一反常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看这架势,老头是要拿些真本事出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段水歧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一开口便一鸣惊人。 “诸位听说过滇王,听说过滇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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