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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重逢 (第2/2页)
刚伞,是金元子留给我的,当年我与他踏遍蕃地,我不会武功,他便事事护着我。后来他不顾重伤,前往云南与他师弟汇合,临走前,就将这把金刚伞留给了我。他知道,即便他走了,我也还是会继续在藏地为他寻找金血咒的解法,他是怕我再陷险境,这才将护身的武器留给了我……” 金元子与云水衣的姻缘犹如昙花一现,相比云水衣七十年的痴情,那如梦如电的恩爱又短暂又微弱。然而除却巫山非云也,云水衣思念金元子一生,从未有一刻是苦的。她那良人并非不在了,只是不在此刻而已。他永远都会留在七十年前,与她隔着世间,温柔相视,虽是静默无言,却胜确千言万语。 众人听得往事,无不动容,就连一向有些马虎的乌子欣都忍不住擦眼抹泪,都玉锦站在她身边,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踏出了属于她的那一步—— “到了绿春宫,你们还得多请教段掌宫的,莫要疏忽大意,还要事事小心,时时警醒才好,知道了吗?” 鹧鸪哨是第一次听都玉锦跟楚门羽说话,从前他只听过都玉锦对楚门羽叫骂,无奈他心里虽然明白,嘴上却只能装糊涂。事到如今,别人不知,他和封门仙却是一清二楚——都玉锦早就和楚门羽相好,他虽不知二人是否已经私定终身,可是楚门羽往云南这一遭,却的的确确是要为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出生入死了。 眼看都玉锦露出柔软,鹧鸪哨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他能得封门仙为妻,得青囊派相助,实在算是上天见怜,可是对于封门仙、楚门羽,乃至于青囊派来说,瓶山一见,只怕是祸不是褔。 “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谨遵师父的教导,不会给师父丢人的,等徒儿凯旋而归,再从云南给师父带些您老人家爱吃的见手青回来。”楚门羽嬉皮笑脸地应都玉锦道。 单看楚门羽的脸色,鹧鸪哨真是看不出半点不舍或者不放心,可他心里却更加疑惑了——凡是男欢女爱,难道真能有这不论生死的时刻? 然而此刻鹧鸪哨满心都是献王墓,也实在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左不过是人家的私事,哪里轮得到他来越俎代庖? 正所谓“同在檐下不夜话,离别在即千万言”,众人百拜稽首,三步一回头,终于拜别了玉树宫,往云南而去。 话说楚门羽、楚门烈和封门仙随着搬山三人一路入滇,岂料到了会东南部,云南和四川交接之处,居然叫他们遇到了陈玉楼所带着的御岭众人。 原来陈玉楼自从瓶山失利,便一心想着能盗个大墓,以此巩固他御岭总把头的地位。天可见怜,叫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误得了献王墓的地图。 彼时陈玉楼正在琢磨突入献王墓的法子,岂料却叫他突然间收到了鹧鸪哨的书信。此后,陈玉楼便连忙动身入滇,不想却在会东之境竟让他遇见了鹧鸪哨一行。 陈玉楼初识青囊弟子,见那两兄弟器宇轩昂、仪表不凡,又听鹧鸪哨说他二人皆身怀武艺,心中不禁感叹——当日一个封门仙就叫他开了眼界,不料这隐遁江湖青囊派竟是如此家大业大,区区一个地处偏僻的玉树宫就有这么些能人高徒。 然而更让陈玉楼惊讶的是鹧鸪哨,一别数月,鹧鸪哨居然在那苦寒藏地养得龙马精神,单看他脚力就知道他精进不少。非但如此,鹧鸪哨从前满面的苦大仇深,恨不得把刀光剑影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如今那刀砍斧劈一样的面容上却好像多了那么两分的喜色不知为何。 眼看鹧鸪哨与封门仙似有亲密,陈玉楼即刻想起当日在湘西时二人的古怪行状,心中便更是笃定这二人早就成了鸳鸯,这才叫青囊派如此大费周章,合两地二宫之力,全力相助搬山破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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