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没有名字 (第1/3页)
陶家那时可谓是热闹。小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这个混世魔王。 隔壁哐哐装修吵得她耳鸣。拎着杀猪刀就找邻居干,最后小区保安拖拽着了了事端。 听说隔壁毛坯房简单安水电后要出租,陶晚连坐租房人也没好印象。 在浪荡后回家的某一天,一鬼鬼祟祟的男子对着猫眼张望,大晚上的吓得陶晚几两肥rou都颤了两下。 那人好似没脸见人,脸上带着口罩。像个小偷,像个采花贼,像个强盗,反正就不是一好人。 “陶晚,去把这给对面。”陶妈还没见识到他庐山真面目,“人家可送了不少家乡特产呢。” “你自己怎么不去送啊。”陶晚葛优躺。 “养头猪还能卖不少钱呢,算日子你也到了出栏的时候……”陶妈对着她炮轰。 赣南的月亮巴,陶晚啃着豆巴子敲着门,“有人没有啊……喂!!”陶晚没素质地踢了脚。 无所事事的闲人蹲坐在门前地垫,等待着睡大觉的邻居先生。 大叔出门上夜班,门向外推开,但像是堵住了怎么都打不开,头向门后伸去,才见昏昏沉沉的陶晚抱着膝盖小睡。 他想赶紧逃走的,有点社恐……这种情况怎么办…… 陶晚梦见自己成了铁板烧被铁架挤扁的鱿鱼,冒一身冷汗。睁眼瞧见一根手指戳着自己。 “请问……您是找我吗?” 他还是带着口罩。瘦瘦巴巴的,像个腊rou。 陶晚脱口而出,“我喜欢腊rou。但……这也挺好吃的。” 他才发现自己门前还有一大推的零食包装袋。不明白,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她难道不是在等自己,只是忘带钥匙不能回家? “嗯。” “嗯?”欢脱的兔子想一出是一出,身旁保温饭盒塞进了他手中,“自己热热吧。” 他从没受过异性好意。意识先一步拒绝,“不用了。”他知道自己人到中年又穷酸,他没有想歪。 他想自己只是嫌麻烦。女人都麻烦。 在家乡有个媒婆介绍的媳妇,吹得天花乱坠,洞房掀盖头的前一秒心还止不住跑马拉松—— 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 “您几岁啊……” 婆婆两腮涂满了腮红,那撇红飞到了太阳xue,嘴上的胭脂只觉得是吃了红烧rou染艳的油渍。 “死鬼,怎么能问女孩子的年龄呢~”他媳妇是这么说的。 那时他很年轻,大概二十?十九? 村里没几人打结婚证。路太远了,对面的婆婆身子坐摩托大概也受不了颠簸。他这样想着。 “喂。你好没有礼貌啊。”陶晚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见他好欺负。 “对不起。”急忙低头道,“谢谢。” 陶晚满意极了。 他想这样就算认识了吗?可,她还没有告诉自己名字啊,她也没有问自己名字啊。自来熟吗? “你在哪里工作?天天上夜班吗?”陶晚含着棒棒糖,经常找他玩。“你不是该到了退休的年纪吗?真是拼啊,难道给儿子买房子挣彩礼钱?” 陶晚知道他孤家寡人,可他就算开口也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她不得不拐弯抹角打听。 是有儿女的。他接受了现实,和媳妇过日子。没想到还怀了孕,肚子日渐大了才知道还有个小娃娃。 他很高兴,天天和媳妇腻歪在一起。田里地都荒了。杀猪杀牛,买鸡买鸭,差点卖了草房就为了补充稀奇古怪的什么铁、钙、锌、碘、硒、钾…… 不知是不是足月了,媳妇直喊肚子痛,下半身留着汤,慌里慌张的几位看上去同岁数的姨婆赶来帮忙。 “啊呀……真大事不好了呀……这……”她咿咿呀呀地喊叫没停,他整个人魔怔了完全白着脸,空着脑子。 “保大还是保小啊……她男人快决定啊……”娘们好聒噪啊! 有用吗,她们怕不是大也保不了小照样也保不了吧。对她们抱希望?他绝望了。 “保大。” 感情深舍不下。她就像自己的娘一样,日日躺在床榻上等服侍,睡一个炕头。爹娘没了,那就是又一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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