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雹2(强王,强欣) (第1/4页)
十色·雹2 2 阿良被碰碰碰的敲击声给吓醒了,他也没多想,下意识就窜起身,四脚并用地爬到了主人的床边,一个不小心,竟然勾到了门边的春凳,发出了砰地一声脆响。 他一抬头,生怕主人一鞭子就过来,便蜷缩起身子和戴着掌套的手,偷偷看看主人的床,那男人盯着他,颇有些不悦。 王良觉得他似乎该发出些声响,可是喉咙干干的,只能不自觉地呜咽起来,对上了主人那双冷漠的眼瞳,又马上躲开了视线,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套。 也不知怎么的,人类的面孔带着些许野兽的神色,看上去特别怪异,高晓晨揉了揉王良的头,说:“暂时准你说话。” 可阿良只是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假装恭顺地趴在地毯上,甚至没有装上肛塞的臀部习惯性的晃了起来,就仿佛他真的有一条长长的尾巴顺着尾椎在抖动。 凌晨的冰雹天,淅淅沥沥地间奏着沉默。 看来它终于丢弃了语言。 高晓晨看着那根嫣红肥嫩的舌头,卷过空洞着牙根的牙龈,忽然感觉脊椎里生出了一阵刺骨的恶寒,一想到昨夜他还在这红润的rou腔里面高潮,便觉得浑身难受,整个生殖系统都像是被他嘴角落下的腥臭涎水所污染。 姑姑说过 丧家之犬之所以惶惶不可终日,并非因为它曾被主人被拔掉了牙齿,如今无法撕咬他者,而是因为它失去了家。 它们想要回归野狗,则总难忘怀曾经的人世繁华,只能在遗忘和怀念里苟且。如要追求红尘,则又没有可以收留它们的地方,只能抛弃固有的爱恨,全身心变作别人的家犬,再消磨一次神魂。 那时高晓晨没有问,姑姑会如何?他又当如何? 而王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21年末,徐忠带着男女武将上他家去捉拿他的那天,天气蛮好的。 那时他正在阳台上给自己上药,用一面小镜子去照被撕开的下体,卷着身子像是一只煮熟的鳌虾。 镜子里粉红色的组织一动一动的,特别清晰。抹上点雪白的进口凝胶,看着那斑驳的疮疤和液体,他觉得同昨夜被六七个人的jingye淋,没什么不同。 赵立冬为了活命,把他送到了大人物的脚下。 他这具不男不女的身子,被丝线缝起来的阉口,在癫狂的轮jianian中被人扯开,淋漓的鲜血,随着性药的催动,全都变成了神经系统的狂欢,让他几乎沦陷在rou体的摧残里。 王良觉得自己会被这群人给肢解,就像是他曾经参加的那些聚会一般,通过一些手段,把一个活生生的美丽的少年变成一套数件的可以拆卸组装的真人玩偶。 那时被不知名的老男人吮吸着伤口,猥琐的器官蹂躏着他鲜嫩的皮下脂肪,王良觉得自己是一块活着的刺身,不久就要被空气中无数的微生物蚕食,快速衰朽而溃烂。 他越期待那种腐烂,可神经却越激动,耳畔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个人的声音。 没有我,你只会很快变成一条狗。 刚刚去势的日子,王良还是睡了一段时间好觉,他请了病假,像是个苦行僧一样住在山区疗养院,交点伙食钱,吃纯素的斋饭,每天早起看看山间小溪,黄昏伴着松杉的香气,就好像自己活在一个孤岛,和整个人间的欲望之流隔绝了。 摆脱阳具仿佛是如此简单的事。 甚至他告诉赵立冬他失去了生育能力,人生再无意义只想要苟且,连赵立冬都接受了他的选择,还给他打了一笔钱,离职的手续也便进了流程。 一夜,残春京海的冰雹把他从梦里唤醒。疗养院的夜,漆黑的,甚至有些阴湿,不知怎么的就让王良想起了白金瀚。 据说那里的地下有一条暗河,那个人会把被他杀死的人丢进河里,以至于地底满坑满谷般都是白骨。 而世间又怎么能只有一条暗河呢? 透过一丝丝门缝,王良浑身都在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