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 (第5/6页)
都不在意自己的武器落入他手中。 他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拿了刀,小心的放回了桌子上。 在谢横的注视下,他有条不絮的动作着。 然而就在他刚要给刀刃浇上护理用的酒液时,谢横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强人所难道。 “如果只是这样护理刀具的话,别的人也可以做,哥哥得拿出点诚意来才是,怎么说我也是哥哥唯一的客人。” 后半句话的语调微微上扬,听在耳中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他动作一顿,感觉到覆盖在手背上的温度,对方掌心有着细密的纹路和老茧,那也是常年握刀才留下的。 “那你想如何?” “不如何,哥哥用舔的吧。” 一开始,柳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谢横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轻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哥哥的手受伤了,能护理好刀具吗,还是用舌头舔吧。” 他的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血都将白色的绷带给染透了,他又没上药,伤口都跟绷带黏在一起了,一动都能感觉到纤维组织被拉扯的疼痛。 谢横当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逞强,便更是咄咄逼人。 怕他不答应,谢横还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他面前。 “银子哥哥可以先收下,活嘛,慢慢干都行,我不急。” 过去的他绝对不会因为银子而屈服,可现在他却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 他需要银子治伤,还有修理武器,先前在云湖的激战中,他的武器受损了,得需要精铁矿石来修理。 刚好这些东西都是他现在买不起的。 他没有伸手去拿银子,可谢横却知道他同意了,带着笑意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一手支起下颌,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动作很轻,几乎都没什么声响。 感觉到那探寻的目光,他没什么表情的将刀置放在架子上,低下头去,探出舌头来,没有悲伤,没有屈辱,对于刀,他一向都很是爱惜。 哪怕这把刀是谢横的。 他的脸上还有着战斗留下的淤青和血痕,透着几分凄艳。 在那温热的舌头触碰到冷寒的刀锋时,连他也被那凛冽的寒意和锋利度所震慑,稍稍一惊。 稍有不慎,那刀刃就会割断他的舌头,划破他的口腔。 这并不只是单单的羞辱,还是一场挑战。 他只得全神贯注的,不敢掉以轻心,舌头仔细又谨慎的舔舐过刀刃。 也许是干坐着无聊,也许是故意为了让他分心,扰乱他的思绪。 旁边的谢横又开始叙起旧来。 “哥哥有几年没回家了?四年还是五年?上个月回去的时候,娘亲还惦记着你呢,说不知你过得好不好,长高没有,有心仪的姑娘没有。” 说话间,谢横笑看着他,眼底有着深意。 “要不我现在去捎封信给娘亲,就说见到你了?” 他身体一僵,一个不留神,嘴角被刀刃划破了,渗出殷红的血液来。 谢横轻声说了句“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便伸手到他嘴角,帮他擦去血迹。 两人靠得极近,几乎额头相抵。 记忆中,这是两人从小到大,最为亲密的一次了。 可他却相当不适的推了谢横一把,继续面无表情的干活。 谢横将拇指含入唇中,眯起眼,品尝着嘴里的血腥味,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娘亲一向偏爱哥哥,那时我在她身边就老是听到她说哥哥的事,让我好生嫉妒。” 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让柳忱再次停下了动作,却见谢横一双锐利的眼眸盯着他,轻慢道。 “哥哥这样无能,也是辜负了娘亲的期待,想来那时我年纪尚小,才会嫉妒哥哥。” 他不答,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他本就陌生,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有血缘关系,感情上却是一片空白。 如今两人在这偌大的江湖中相遇,也不过是擦肩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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