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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这是一副早已褪去少年青稚气息的成年男性躯体(宋行远篇) (第1/3页)
一直挨到天蒙亮,雀鸟鸣叫。宋行远才涌现睡意,困倦地闭上眼。 “远哥——”扎着羊角辫的女童,跟在他身后叫嚷着,着急地说着:“等等小霜!” 簪发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带我去吧。远哥。” 吵死了。 宋行远翻过身,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梦境一转,回到炼塔之内,他失血过多,倒地几欲昏死过去,有人朝着他疾奔而来,那把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宋行远!不要睡!” 烦死了。 冬雪纷飞,梅树上挂满赤色绸带,他站在一角,冷漠地观看着那场盛宴。这次再没有熟悉的嗓音,司仪高亢地宣布着:“一拜天地——”他嗤之以鼻,没再看下去,转身离去。 春花还未绽放,他骑着马,抬头向城墙之上望去,却没有想见的人。不知是多久,马儿都开始焦急地原地踏步起来。少年宋行远安抚状地摸了摸它,最终低声说道:“……走吧” 边疆黄土飞扬,放眼净是苍凉。他与上万的士兵筑成防线,清晰地看见远方的兽潮正朝着他们奔涌而来。塞外的风带来浓重血腥的臭味。他拔出逐日剑,凛冽寒光之中,无声地启唇喃喃道:“天佑吾妻。” 军医帐内,宋行远仰躺着,他双目无神,衣衫褴褛,纵观他赤裸出来的肌肤,具是或浅或深的伤口。他的鲜血滴落在地面。抛在旁边的逐日剑发出痛苦的铮鸣,刺眼的黑气正缠绕其身。“你当真是糊涂啊!”有人在他旁边咬牙骂道,随即他闻到一阵草木香味,才终于闭上眼。 一会儿“远哥”,一会儿“宋行远”。这样那样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耳边回响。真的很烦。 但宋行远只是把被子扯得更高,把自己埋得更深,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喂,你在做什么?” 忽而之间,梦境中的声音不再像是隔了层膜般、糊了层幻影般的遥远,而是真切地在他的旁边响起来。 我在做什么?宋行远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新的幻境吗?她何时说过这句话? “当真睡着了?” 此话一出,他的被子便被掀开,初春的少许寒意顿时钻进来,激得他彻底清醒,睁开了双眼。 来人背着光,加上他刚从黑暗中猛然睁眼,一时之间,他竟看不清是谁。 那人却看清了他的神情,忍俊不禁:“还真是睡着了啊。” “连头发丝都翘起来了。” 说着,那人凑近,抬手摸过他的头顶,顺着抚了下去,一路摸到他的发尾。那人甚至还幼稚地将他的头发,往自己的手指绕了几圈,才带笑意地接着说下去:“睡糊涂了?” 他终于看清了。 几年岁月仿佛不过弹指之间,少女的模样与记忆中并无甚分别。若真要细说,大概是现在懂得上妆了,描了眉,涂了口脂。 可是她怎么会来寻他呢? 现在迷醉香的幻境作用当真是愈发逼真了。宋行远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梦到成年后的她。也是第一次,会针对他的行为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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