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x你《消蚀》_9 雷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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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雷雨 (第1/2页)

    在我7岁时,我的亲生父母在高速公路上车祸遇难,双双丧命。

    那天是个雷雨夜。

    当时我被卡在后座的儿童座椅内,在被撞后只晕了片刻便神奇地恢复了意识。那时我的眉尾被震碎的玻璃碎片划破了一道细长的伤口,在血液逐渐流入我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眶内时,一道闪电落下,我眼睁睁地看到前排护住母亲的父亲咯了口血,压在母亲身上直接断了气。

    流入眼眶的血液晕染了我眼里的世界,我的眼睛被刺激地微微闭合,一片血红中,我失去意识的瞬间,好像隐约看见了母亲无力垂下的手。

    这些画面,在我被救清醒后从我脑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那将恐惧刻蚀在我心脏内的雷雨声。

    我变成了一个惧怕雷雨声且呆若木鸡的孩子。

    我在医院住了好久好久。期间,我对人的说话声、脚步声,医疗机器的滴滴声,其他病人的叫喊声统统没有反应,只有在雷雨夜,我会全身颤抖、疯狂叫喊,直到护士来给我注射镇定剂,我才能又变回呆滞的人偶,失去对外界的感知。

    我就在疯狂与麻木之间切换,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直到我第一次发现有人来探望,对他的话做出反应,眼神重新聚焦看清了那人时,对面那人眼里闪过了惊喜的眸光。他连忙叫来了医生,几个大人的神情同样惊喜,我听他们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气交杂在一起,发现这是我住进医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嘈杂的属于外界的喧闹声。

    我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听到了声音。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遥远到接近、从模糊到清晰,确切地传进我的耳中时,我慢慢看清了来人。

    坐在我病床前的男人神情痛苦悲切,他嘴里止不住的重复一个名字,还夹杂着亲昵的小名:“林素……素素……”

    我是在这样一声声隐忍的呼唤中恢复神智的。

    林素,是我母亲的名字。

    前来救我的人,便是齐司礼的父亲,齐砚之。

    母亲的名字带给我了理智,虽然我仍未回想起那些残酷的画面,但我能清晰地意识到,我的父母不在了。我没多少悲痛,只是有些难过,难过地落下眼泪时,面前的男人便温柔地拥住我,他轻拍我的后背,像是比我还悲伤,嘴里喃喃:“不怕不怕,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

    几月后,我的病情恢复良好,姑且成为了一个正常的小孩,被齐叔叔带回了齐家。

    那天是9月1日,我第一次踏进齐家,见到了我的远亲表哥,齐司礼。

    他似乎早就被告知今天要来一个陌生的孩子一起生活,坐在沙发上的他在我进来后静静地看着我,接着站起身,朝齐叔叔礼貌颔首,便上了楼。那时,他的背影比他的面容更为疏离冷漠。

    齐叔叔把今天作为我新的生日,也给了我新的名字。我小心翼翼地接受着全新的生活,以前的往事记不太真切,怎么回想也不够清晰,像是溺在没有任何空气的深蓝海水中,产生窒息感的瞬间,我便不敢再去想了。

    我寄人篱下,像是被命运扯了一把般强制性的早熟,开始学会察言观色,性格也变得敏感谨慎起来。

    那时的我仍然对情感的感知不敏锐,但生活在齐家,这并不影响什么。我看得懂气氛,感知得到人的气场,加上我尽可能地避开齐司礼和齐叔叔,也能和平共处下去。

    有时候照镜子,我感觉我的模样变了,我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却不知道变化在哪里。我心里隐隐约约明白,尽管不太记得以前的事,现在的我却与以前的我全然不同了。

    我好像丢到了我以前的人生。

    10岁那年,某个周末的傍晚,天阴沉着遮蔽落日的霞光,风也呼啸,我心中一颤,连忙关紧了卧室的窗户。事实上,从7岁那年,我便生长出了预判雷雨的雷达,它来临前的前奏足以让我全身起满鸡皮疙瘩,进行曲的高潮更是让我恐惧到无声呐喊哭泣。

    我将卧室的灯光开得大亮,把床头的小夜灯、书桌上的阅读灯全部打开,打算再次赤手空拳地迎接雷雨。

    每个雷雨夜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狂风呼啸,雨点侵略般地砸在透明的玻璃上,今天的雷声似乎到来得晚些,虽然我拉上窗帘看不见闪电,但也听不到哪怕最为细微的闷雷。

    原来今夜只是暴风雨。我长吁一口气,正准备下床关掉书桌的台灯,整个房间却瞬间变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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