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纯剧情,21线开头) (第3/4页)
将跨要跨最后的底线的时候,那男孩却死了。 也没有别的原因,他们选的就是这种没救级别的瘾君子,死亡是早晚的事。 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在祝平安,一切制度设计都让人爱身惜命,非自然死亡就成了一种禁忌,甚至比起luanlun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成为了一种性幻想,是保守而胆怯的公务员知识分子无法抗拒的诱惑。 谁能在最喜欢的人死在怀里的时候不去思考,我们庸庸碌碌蝇营狗苟活在世上是为什么? “是赵书记让我认识你的,想毁了你的清白,拿捏你,但我做不到真的,你这么好,我这样的人凭什么弄脏你……你别和他们混了,除了肮脏的世界,你还有梦和远方……去伊斯坦布尔代替亚历山大看海吧,我这些年靠代人作画存了有不少钱,你代我去看好不好?” 监听王力和小情人阴阳相隔的时候,老默和高启盛陷入了一阵沉默。 “可能用冻鱼给他一下反而简单。” 高启盛下意识地说。 “你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吗?” 高启盛也不会因为欺骗别人的感情有什么道德包袱,他只是意识到高启强为了救他,陷入了怎样令人反胃的泥淖。 如果他们只是卖鱼,无非是被鱼腥味熏染,被人骂句臭卖鱼的;或者当个极道恶棍,大不了吃枪子脖子上碗大的疤,一身血污;但是陷入权力的大网里,别说纯洁,连肮脏的部分都要全部拿来交易…… 没有被制裁的犯罪分子,在白昼一般的夜里行走,权力的走狗,却是在白昼一般的夜里裸身爬行。 死亡,兴许还能算得善终。 像是赵立冬、王秘书、孟德海乃至他们的主子这样的人,执迷不悟,已然成为了体制的僵尸,即使在无间地狱中踽踽独行,遍历恐惧辛酸苦楚,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问过哥哥到底为什么要救李响、谭思言? 高启强总是笑笑。 高启盛这才想明白,他哥最爱看孙子兵法,其次就是红楼梦,李响谭思言就是风月宝鉴。 正照宝鉴,李响被他哥哥养成了北海的yin海清流,谭思言则被推上了邪教教主的宝座,自然是金钱开路美人艳色,但反照宝鉴,这些没有被腐蚀的英雄,即使是绝路,也只向理想进发,如何不能说是恐惧灵魂的镜中骷髅呢? 也许他哥需要的并不是高启盛给他做一把刀,真正能帮助他解脱的办法,在高启强永远忧惧永远惊醒的每一个白夜,陪伴在他身边。 高启盛玩手段的时候也真的没想让王力放弃,就是想泄掉他参与政治的心气罢了。 没想纵使王的妻子十分真意,可一分真九分假的情愫就是让他不能自拔,王力甚至旷掉了供电局的选举,他就是要去土耳其,带着亚历山大的遗憾去看海。 对王力这样没有胆色的人而言,怎么能说不是一种解脱呢? 事物是普遍联系的。高启盛和老默在处理王力,安欣则卷入了更复杂的事情里。 不久前发生了一起怪案,海边几个鱼老板家眷接连被绑架,没几天之后又被原封不动地给送回去。当时只有一个鱼老板外来的媳妇报过警,但是只报了婆婆失踪。当时海上已经有奇怪的传闻,说是有人雇杀手要寻仇。 因为这位媳妇是京海人,有朋友认识张彪,所以联系了一下京海市市局。那时候张彪电话去勃北核实过情况,但因为女老板没过几天就回来了,所以也就没有下文了。 可是两周之前,那个鱼老板的车在勃北到京海的路上冲出护栏,直接撞到了高速上,那车上装了好几桶的柴油,产生了非常严重的爆炸,鱼老板当场就被烧死在烈焰里。 勃北鱼贩、柴油火灾,安欣隐隐感觉到这件事不简单,于是带着陆寒跟着张彪组去调查。他想在能力范围内极力避免相关人员发现和过大海惨案相关的事。 可是徒弟还是很敏锐。 陆寒打听到有人最近一直在打听勃北相关的火灾,提出要去勃北市局查一下,安欣让他不要贸然去,可这孩子轴,背着安欣就要去,这一查,就再也没有回来。 安欣确实不希望和高启强牵扯更多除了情爱之外其他现实里的事儿,但是他们找了快半个月也没有消息,他也只能去问高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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