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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脸侧划过他的耳廓。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靠的这么近，蒋鸿云心里不由这么想着，随后他侧了下头，嘴唇几乎印上陈清文的耳朵，小声说道：“你冷不冷？”

陈清文摇了摇头，他怕一出声就会泄露他现在有多害怕，所以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种鬼天气……再等一会儿，他们现在一定在沿岸找我们。”蒋鸿云单手将他更搂紧了些，用着几乎要将他溶进身体里的力道紧紧箍着他，随着水浪一起沉沉浮浮。

陈清文却是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摸着他后背往上想要摁住他肩头往外剥离一点，可就在他的手刚往上碰一点的时候，耳边骤然响起一声闷哼声。他豁然一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发颤，出口的声音有些抖，“鸿云？”

“嗯？”蒋鸿云从喉间发出声似地低低应了一声，随后他仿佛知道陈清文想要说什么，轻笑了一声，在他耳边低哑道：“我没事，别担心，再过几分钟我们的人就到了，不过我们要多等一会儿才行。”

“你注意听外面有没有枪声，如果没有你到时候再听有没有人喊你和我的名字。”蒋鸿云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如果不是凑在陈清文的耳边，他估计都听不到，“他们不知道我在，如果喊了我的名字，那一定就是我们的人，你不要应，但是你要循声跑过去。”

“现在天黑，你要尽量往暗处躲，见到喊我名字的人你要确认是不是我们的人。”

陈清文听着蒋鸿云在他耳边低声交代的这些事情，心里的不安无限扩大，让原本就恐惧的他更是无可名状的惊慌，“鸿，鸿云……”

“清文……”蒋鸿云稍稍低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脖颈间，轻声道：“你听我说，他们穿着黑色西装，在领子上都会戴着一个数字别针，一个是三，一个是六，如果你见到了，那就是我们的人，你可以出现。”

陈清文狠命地摇着头，两手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服，颤声道：“不行，我不要……”

在陈清文看不见的地方，蒋鸿云面色惨白，嘴唇隐隐发青，在水里伤口总是不容易愈合，流血速度比起平时更加的快，他眉头紧皱着，却还是尽量平稳下声音，小声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怕我们到时候分开了，所以这些你一定要记着。”

“我，唔……”陈清文话刚出口，突然被蒋鸿云用手捂住，登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蒋鸿云骤然扬起脑袋，犹如察觉危险的野豹整个人紧紧绷着，随后他用气音在陈清文的耳边小声道：“吸气憋住。”

陈清文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憋住，蒋鸿云带着他慢慢地重新潜回水里，在水没过他们头顶没几秒，一道灯光晃过他们俩先前藏身的地方，灯光照了又照，确认这里头没有藏人之后才移开，随后走到下一个堤木用灯光照着，确认没有人之后继续往下一个走。

陈清文和蒋鸿云藏在水里看见水面上的灯光走得越来越远，直到尽头后又重新往回走，这时候他们并没有冒头，担心力奇身后还有人跟着。可是陈清文这会儿还能憋住气，蒋鸿云却是渐渐有些缺氧了，他原先就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现在更是憋不住气了。

蒋鸿云猛地一声呛咳，嘴里的空气全数交代殆尽，正巧力奇因为总觉得他们两人藏身的地方有点不对劲儿，往回走时又重新检查一遍，蒋鸿云的那声呛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