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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难以启齿。

比如他们在什么地方做过X，程见渝是怎么哄他开心的，又或者程见渝如何乖巧听话，说出来令人贻笑大方。

他和程见渝根本没有过去。

这个尖锐真实的想法如鲠在喉，刺的耳朵发烫，胸口突突地跳，他向下拽拽衣领，桌下另只手捏紧到指节嘎嘣响动，“吃饭的时候聊什么传染病，能不能好好吃饭？”

温岳明夹筷头醋溜土豆丝，嗯，醋放太多了。

吃完饭后，夜色渐深，临送两人出门，温岳明抬手掖掖程见渝半翘起的衬衣角，眼里含笑，“今天的菜看来不合你胃口，下次我们试试吴越菜。”

程见渝闻到他手腕上书卷气的香水，伴随着浸透下皮肤里消毒凝胶的味道，两种气味混合起，很独特，“很好吃，只是我不太饿。”

江衍抱着手臂，盯着他两依依不舍告别，直到程见渝走过来，温岳明站在门口挥挥手说：“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你今晚怎么不留宿？”江衍抿着嘴角，硬邦邦的问。

程见渝懒得理他，迈进电梯，江衍紧跟着走进来，冷笑着说：“你们今晚聊得很开心，看来我不应该来，打扰你们好事了。”

“是。”程见渝顺势呛他句。

江衍气的嘴唇发抖，合着自己今晚就是电灯泡，又是下厨又是端碗，捞了肚子气，啥好处都没讨到。

电梯led上数字变成-1层停车场，程见渝去开车，江衍深吸几大口气，看着他削瘦挺直的背影，松开握紧的拳头，低声说：“周觉青主演的最近几天会有丑闻爆出来，你等着看就好。”

起诉贝信鸿的证据和证人收集的差不多，江衍本想等到下映时，无声无息的将事情处理完，没想到莫科的工作人员误打误撞，个惊天丑闻。

两个同档期上映电影，互相掰头是常有事情，但大多是正面抨击，像这种给人主演泼脏水这种下作手段，没几个人瞧得上使，会被业内同行看不起的。

江衍看不起周觉青的当然不止这点，他想帮程见渝出口恶气，好好收拾收拾周觉青。

程见渝脚步微顿，回头瞥眼江衍，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不冷不淡，只是这样轻轻眼，然后大步离开。

他没高尚到能原谅周觉青的切，这三个字是他人生履历上的泥点子，刚跌入陷阱那段时间，他时常睡不好觉，午夜梦醒总想起毅然决然将周觉青踢出剧组的那天，他曾遍遍问自己，如果重新给次机会，他还会这样做吗？

答案是会，他不能让这样的人糟蹋作品，也不能容忍朋友因他身陷牢狱，这两样都是他的死xue。

就像他曾经和贝信鸿说的，从这两个人身上领略到的足够深刻，他既不恨，也不怨，协议是他亲手签的，他只是不信，不信人会因为有原则讲道理，就会遭受打压，穷困潦倒过生。

世界上，没有这个理，在什么地方都说不通。

西唐娱乐做什么事都很快，距离上次和霍雁青见面没过几天，法务部总监亲自送来份词严义密，滴水不漏的投资协议书。

条例清清楚楚规定，接下来西唐会和明见工作室紧密合作，每年至少在达成三部电影，两部电视剧的合作，票房和收视率根据市场调整，但都必须达成年度前十，为了公平起见，演员和导演选择权交由程见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