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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手还紧紧抓着沈笙。沈笙差点以为自己才是他的家长，尴尬地对着蔺先生笑笑。

“没事，这孩子就这性格，我早习惯了。”蔺先生不以为意地伸出手，呼噜了一下外孙的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抗拒地缩起脖子。“倒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顾艾很有才华，能和他合作是我们公司的荣幸。”沈笙立即回答，“我猜如果不是因为顾艾，我们也没有这个机会与您合作吧？”

“那当然了。”蔺先生点了点头，那个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沈笙觉得非常眼熟，俨然就是他外孙的翻版，“虽然我还欠楚圭一个人情，但如果不是顾艾的曲子，你们可没办法插队。不过有个小子不错，”他的目光转向了玻璃之后的录音房，“如果他之后也按照我的方法继续练习，不出三年，必有大成就。”

沈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站在最边上的于歌轻闭双眼，仿佛完全沉浸到了歌曲的世界之中。

“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沈笙自豪地笑起来，“我对他有信心。”

“哈哈，不过待会你得好好安慰他一下。我刚刚为了鼓励他，说了不少狠话。”蔺先生的眼神里带着顽皮，“年轻人，就该多接受磨练。”

这倒是沈笙没想到的。他不免有些担心，不过看于歌的模样，应该不是很受影响。

“现在是在录第一首歌吗？”沈笙问道。“他们表现得怎么样？今天可以录完吗？”

实际上录音就和演戏差不多，状态不对，就得花费上好几天的时间来反复找感觉。尤其是在遇到比较追求完美的录音老师时，更是如此，几乎有一点瑕疵就得重录。沈笙之前带过一个小歌手，一首歌反复折磨了两周才结束，录完之后他自己都会唱了。

“进展还不错，你别担心，今天肯定能录至少两首。”这位老人自信满满，“他们都不是笨蛋，基本功练得也不错，再配合我的方法，一下子就找到感觉了。”

“那就好。我之前还担心他们录不好，被扣在这里回不了家呢。”沈笙放下心来，又看他和蔼亲切，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然而蔺先生却有些惊讶，“你们不住下吗？房间我都准备好了。一共九首歌要录，来回行程时间太长，反而对他们不好。”

沈笙比他更惊讶：“住下？”他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都以为是当日往返市内。

“住吧。”沉默了很久的顾艾终于开口，他抬起头看着沈笙，一脸单纯地说出一句了不得的话：“免费给你睡。”

沈笙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比他反应更剧烈的是蔺先生，老人故作生气地拍了拍顾艾的头，斥道：“怎么说话呢？你外公我有这么贪财吗？你的朋友，当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哦。”顾艾冷淡回应，继续对沈笙道：“你无聊的话，我可以弹琴给你听，不喜欢钢琴的话，别的什么也都可以。”

盛情难却，为了五人考虑住下也是更好的选择，沈笙犹豫没多久便同意了。只是——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对顾艾道：“无聊是肯定不无聊的，不过你还会别的乐器吗？”

“他爸妈会的他都会，他爸妈不会的他也会。”蔺先生此时倒是满脸笑容地提起孙子，“厉害着呢。”

“对，我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