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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屋,见陶郁侧躺着,呼吸匀长,是睡熟的样子,一根滴液管连在左臂的肘窝处,手腕上套着一个轻巧的血压计,显示屏比手表的表盘略大。常征走过去按动血压计上的按钮,腕带收紧后缓慢放松。陶郁在睡梦中有所感应,手在被子上蹭了蹭,被常征握住固定。半分钟后,他在本子上记下时间和血压心跳值。“每隔一段时间我记录他的血压。”常征轻声解释道,“夜里不稳定,天亮后好了一些,但还是偏低。”陶父皱眉道:“家里没有低血压的病史,他母亲家倒是遗传高血压。”“和他体内残留的安眠药有关。”常征合上本子说,“抗抑郁药也有镇静成分,长期吃可能会造成低血压。另外他身体很虚弱,营养液只能作为辅助,还是要让他多吃东西。”陶父始终想不通陶郁为什么要吞掉一瓶安眠药,先前一味担心他身体,现在情况好转,又气儿子思想脆弱,忍不住道:“他以前性格很外向,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家里有什么事也不会牵扯到他头上,这孩子……”常征做了个手势,拦住后面的话,起身请陶父移步到客厅。“陶郁有中度抑郁症。”常征语气认真道,“坚持吃药半年会恢复正常,但中途可能有反复,尤其是发病初期,药物的效果还没有完全体现出来。他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实际的举动和他当时以为自己做的事情不一致,这种情况很少,但两年前他第一次发病时的确发生过。他当时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过量服用安眠药,无论是与不是,我们最好都不要再问他。如果他愿意说最好,不愿意说我们就不要一直提醒,那会增加他的压力。”陶父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他还是不能理解原本开朗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放在几年前他可能要把人揪起来狠狠教育一通,让他醒一醒。现在岁数大了火气降了,陶郁这几年越来越有主见,做父亲的也不能一味武断地想当然。听了常征的话,陶父沉默良久开口道:“家里现在的情况比较混乱,小郁这个样子,如果真是心里有事想不开,是不是要送他去精神病医院?”“陶郁是抑郁症,不是精神病。”常征简单地解释道,“他的情况就像感冒,通过吃药可以痊愈,但是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犯。犯病并不可怕,只要持续吃药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陶郁的心事很重,外在可以表现得很乐观,但其实很多事藏在心里不说出来。我们能做的是尽量理解他,给他一个轻松的环境。”陶父叹了口气,老实说他真的不知道儿子每天都在想什么,谈何理解。“我今天要去法院,和他母亲相关的一个案子开庭,可能回来比较晚,辛苦你照顾他。”陶父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说,“这是食堂的饭卡,院里所有的餐馆也可以用,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再给小郁带一些。”“我会照顾好他,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常征没有动饭卡,起身去屋里找出一个药瓶,回到客厅交给陶父说,“这个您随身带着,再有上次那种情况就口服一粒,让身边的人打急救电话。”陶父接过药瓶看了看,认出英文写的是阿斯匹林。“我其实一直备着硝酸甘油,那天出门着急忘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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