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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倒不是说他想要跟异性接触，只不过发现有陌生男人用微妙的视线打量着自己时，周乐言心中还是无来由地生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感受。

这种打量跟阿韶的目光完全不一样，阿韶的视线没有那么强烈的侵略性，也不太会令他感到难以适应，而旁人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因为处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周乐言的举止也下意识地收敛不少，谨慎地待在一旁，几乎不与人交谈。

沉江城在这之中却是如鱼得水，明明跟过去一样摆着面无表情的冷淡态度，但与他交谈或者明确表示出兴趣的人却一点都不少。

「你不吃醋吗？」阿韶有点困惑地问他，「江城可是很受欢迎的。」

「他高兴就好。」周乐言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没有约束过沉江城，两人也不是那种阿韶想像中的关系，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沉江城一时善心大发从路边捡回家养着的可怜流浪猫，沉江城从来不会拘束他，也不管他的生活，只是毫无怨言地照顾着他，而周乐言也始终不曾插手沉江城的生活与工作。

然而有一件事情，周乐言并非全无感觉：自从他们发生关系以来，沉江城似乎就再也没有找过别人。

如果两人真的是交往中的情侣，这或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他们偏偏不是真正的情侣，虽然三不五时会上床，但是平常相处时就像认识许久的熟人或朋友，也没有更多情侣间所谓激情的火花或甜蜜的互动，那种交往模式一点都不适合他们，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有些诡异，虽然会亲吻上床，但是在那之下仿佛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他们还在尝试着修复过去破灭的友谊……周乐言是这么认定的。对他而言，只要能继续当朋友，就目前而言，他已经没有别的需求了。

「你真大方。」阿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忽然想明白什么了似的，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这样说来……你们是开放式关系？」

「不是。我们没有交往，只是住在一起而已。」周乐言解释道。

阿韶看起来并不相信他的话，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周乐言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索性放下手中那杯酒，走到阳台上，打算吹吹冷风借此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

过了片刻，沉江城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摇摇头，「有些醉了。」

沉江城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与额头，仿佛在确认温度一般。那只手干燥冰凉，碰到周乐言微微发烫的脸颊造成一股意料之中的舒适感，周乐言一时有些恍惚，忍不住蹭了蹭对方偏凉的手掌。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半晌后，沉江城终于收回手，整个人靠了过来，亲了他的耳朵与颈侧。周乐言忘了拒绝，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沉江城似乎也醉了，虽然是在阳台上，但跟里头的喧闹仅仅隔着一扇落地窗，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有理由不会被发现。

偏偏沉江城像是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在乎似的，那些亲吻愈来愈热烈，乐此不疲地在周乐言没被衣物覆盖住的皮肤上留下鲜明的痕迹。周乐言平常并不讨厌这种行为，也不觉得被人看到吻痕是什么大事，然而沉江城的失控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