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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后怕，还有无法排解的恐慌与绝望。而在这样的氛围之中，这个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对方站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之中，如同这战场中唯一的光辉，面貌与身形都看不清晰，却更令人感受到她的神秘与强大，就像是绝望之中忽然降临的救赎。

所以在那只手朝自己伸过来时，她毫不犹豫就握住了。

林岚跪在战友与虫族的尸体旁，全身都是各种血rou喷溅之后留下的暗红痕迹，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她声音颤抖的问，“你是谁？”

“我是来帮助你的人。”贺妤低声应道。

“帮我？怎么帮？”

“我会助你达成你的心愿。”贺妤看着她，“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林岚脸上那种麻木的神色终于褪去，深重的恨意从骨髓里蔓延开来，让她微微战栗，咬着牙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是在泣血，“我要姜敬宵和乔晗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如你所愿。”

这一次，贺妤仔细感受了一下，的确这句话一出口，冥冥中就有某种限制的力量降临到了自己身上。昭示着这个不甚严谨的契约得到了宇宙意识的认可与监督。

不知道完成契约之后，宇宙意识是否还会夺取自己的信念力？但这次有了万全的准备，贺妤觉得自己还有一争之力。

……

虽然这一战非常惨烈，但人类阵营却并未真正崩溃，很快就有军官前来收拢战场上留下来的残部。这些经历过战火与生死考验的士兵，都是将来虫族战场上的中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林岚很快加入了一个小队，跟随他们一起搜寻指定区域的幸存者。大部分幸存者意识清醒，可以自己行动，但也有一部分重伤昏迷，需要他们搭把手把人运回去。

一直到天黑，这一片才终于搜寻完毕。林岚跟随大部队回到了驻地，用热水清洁身体之后，又吃了一顿营养餐，然后才被许可回去休息。

整个过程她一直表现得战战兢兢，似乎生怕站在自己身边的贺妤被人发现，即使贺妤再三保证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自己。——因为契约的存在，让她看到自己所需的消耗比自然逸散多不了多少。贺妤可不会浪费精神力去让别人看到自己。

不过，这一路上，趁着林岚没空，贺妤倒是又跟星辰一起整理了一下的思路。

刚才那股突然出现的信念力，两人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贺妤目前只去过一个世界，应该也不会有别的可能。虽然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个世界除了李雨之外还有谁会给自己提供信念力。

不过，她现在最关注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原来不需要契约，也可以得到信念力？】

【你忘了你第一次是怎么获得信念力的？】星辰冷静的指出，【当时可不存在什么契约。】

是无数人的信念与祝福，无中生有的产生了这种力量，并且幸运的通过直播网络传输到了她身上。所以，只要信念足够强大，足够纯粹，就可能产生信念力，跟契约的关系倒是不大。

而贺妤之所以要与目标订立契约，一来是因为宇宙意识的排斥需要本方宇宙的人类帮忙对抗，二来也是因为她现在太弱小，不可能出现在太多人面前。而不知道她的存在，就算真的产生了信念，她也接收不到，三来……漫无目的的广撒网，要产生信念难度太大，就算产生了，也是微薄而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