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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嘲笑他的没用一般，令人气结。

从什么时候起，他让自己陷入了如此糟糕的地步？

为了修复这具破败的身体，也为了维持这具早已死去的身体运作的能量，他体内以往充沛到让人妒忌的灵气简直是以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大幅减少，就算上回让谷寒易「喂」饱了一顿，但坐吃山空之下，灵力没有新的补充，早已所剩无几。

所以上上个月，他吃了第一个人。

他趁夜摸黑闯入地牢中，偷走了一个已经被刑求得半死不活的囚犯，拖到没人注意的地方，强取了他魂魄，拿来补自己所缺的灵气。

被恐惧折磨得没了斗志的人，魂魄一点也谈不上美味，不过吃个粗饱而已，但他不想因为太嚣张而被抓去当柴烧，或是浸猪笼，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他能屈能伸，低调行事才是保命原则。

但隔日才一睡醒，莫问便找了上来，冷着脸将他揪进阴暗处，严声警告了一顿，说他摸走的那个人，害他们损失了至少五百两银子，他要搞变态游戏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到他的生意，要不然准跟他没完。

他才不是什么变态，也没搞变态游戏，却说不出个正当理由来反驳。

上个月，他到杀手楼外那一大片由死人养成的巨大芒草丛里，从某一具陷阱中，拖出个还没死透的入侵者，趁人没发现，快手快脚地扭了他脖子，然后取走他的魂魄，吞服下肚。

一起身，却见莫问阴沉着脸站在身后，吓得他当场没尖叫出声。

莫问冷声冷气地告诉他：玩完死人没洗手之前不准抓吃东西、不准碰他的东西、不准上床睡、不准……

他才不是在玩死人，但依然挤不出个正当理由反驳他。

莫问到底有没有瞧见他的作为，这个疑问还来不及证实，他就先一步差点被气死。

这个月，时间又到了。

多可悲，他居然跟个女人一样，有着每个月固定一次的烦恼。

他正在想要不要干脆跟那个讨人厌的莫问拼个生死，拿下这个杀手楼，届时他便有座后宫——不，是有座「粮仓」可以使用；一大群武功高强的杀手，环肥燕瘦，肯定滋味都很不错。每天「进补」一次，相信很快他就能恢复以往的风采。

他认真思考着以上这个有些荒谬，却无异是对如今的他相当有帮助的点子，然后，他趁夜闯入了莫问房中，冷不防地扑上他的床，迎面而来充沛美味的生气，醺得他脑子一阵昏眩。

莫问虽然讨人厌又看不起他，但味道闻起来似乎也挺不错……

已然饿昏头的鬼仆瞪直了眼，对着因为被扰醒而臭着一张脸的莫问情不自禁地舔着嘴唇。也许，在解决掉莫问之前，先把他「吸干」，会比较符合环保概念？

但下一瞬间，他却是被人由后方拎住了衣领，从床上拔开。

「鬼儿？」这么晚了，怎么跑来师弟房里了？才刚赶路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谷寒易，手里拎着少年，无声地询问着。

「咦，谷寒易你回来啦？」终于见到许久不曾见面的新饲主，鬼仆毫不客气地向他讨食：「我好饿，你快喂我！」

……好饿？

听着他这么一喊，再看了看当前的情况，霎时明白了此饿非彼饿的谷寒易，立刻便黑了脸。与师弟点头打完招呼后，他拎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