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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房开了门，把刘渊放到床上：“熟人。”甩甩胳膊，打开电壶烧开水，为自己的水杯里放上两大勺浓咖啡，回头看一眼壮壮，“快点回去睡觉吧。”

壮壮看看房房，盯着醉酒睡着的刘渊，满脸的怀疑：“要不我陪着你吧。”

房房看他一眼：“啊？”

壮壮坐到她身边：“我家里灯坏了。”

房房看他，不由无奈笑了：“睡觉要什么灯？”看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房房默许了，“等下困了就睡吧。”说着把画板附近的小灯打开，把大灯关了。

刘渊是被噩梦吓醒的，睡梦中他到了一个荒凉的环境，站在一片干涸的土地上，到处是数不尽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他的脚就在黑洞的边缘，明明知道那是黑洞，但是他的脚不听使唤，要往黑洞里面踏……踏的是什么东西他忘了，但是是恐怖到他立刻惊醒的东西。他出了一身冷汗，惊坐起来，猛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家中，而是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腿上此时正睡着一个小男孩，口水流到了他的裤子上，角落里是一个正在埋头作画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此时的窗外开始泛出光亮，但是因为小屋子采光不好，房房的整张脸被小灯打出了略微的层次感。

听到了响动，本来正专心在画板上和电子绘画板上的房房回过头，看到了一脸惊慌的刘渊：“你醒了？”

刘渊看她：“你是谁？”

房房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敲门声。她起身去开门，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穿着时下比较普通的大款的T恤衫，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她下身穿了衣服。女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出头，整个人面容比较憔悴，身上还有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味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女人看一眼房房：“我问了老崔，他说壮壮不见了，可能来找你了。”

房房懵懵的脑袋开始找回思想：“你是壮壮的mama？壮壮…”

一个身影已经掠过房房飞扑过来，搂着女人：“mama！”

女人摸摸儿子的头，抬眼看房房的瞬间，看到了房房身后床上的刘渊：“不好意思，我带壮壮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孩子就走了。

房房靠在门边，看着逃离似的离开的人。

“你是谁？”刘渊又开头问了一遍。

房房回过神来，才发现被自己遗忘的另一个人：“要不要吃早饭？清潭洞煎饼和奈良小笼包随便选。”

刘渊愣了一下，惊奇万分，难道醉了酒之后，他到了日韩：“我在哪里？”

房房看他一脸懵逼的状态，扔下手中的笔：“跟我一起出去吧，请你吃个饭，应该你还有事情要处理。”

刘渊走下楼梯，看到了一个城乡结合的村镇，看上去一片繁荣，一节两行都是什么“清潭洞煎饼”“剑桥英语培训班”“夏威夷烧烤”“意大利火锅”“奈良超市”，偶尔走过一辆蹦蹦车也都是柏林车行、罗马舰队等等，如果不是不远处一个明显的地标上四九城，他还以为自己在身处万国公会呢。

房房跟老崔打了招呼，付了煎饼钱，随便说上两句，直到坐在“曼谷抄手”的桌子前，刘渊都一声未吭，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看着带着一张张僵尸脸奔跑在路上赶车去上班的人，看着忙碌的柏林车行和罗马舰队。房房也没有打扰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