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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栈住下,想着过些时日再离开。其实君免白对他的心意他未尝不是不明白,也人之常情的对相处了一月多的君免白有些不舍,但不舍归不舍,君免白对于楚季而言,如今依旧只能摆在朋友的层面上,除此之外,楚季不再作多想。他在客栈逗留在两日,其实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不着急离开,就好像心里隐隐有些不明所以的期待一般,总觉得得再留些时日。风起夜凉,深秋的天已经带了些寒意,客栈给的被褥却略薄了些,好在楚季身子骨好,这点寒冷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只是或许是习惯了君府里的茉莉花香,一下子脱离了那味道,一时之间竟有些辗转难眠。楚季从床上坐起来,小黑狗趴在角落睡得正香,偶尔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去舔舐湿漉漉的鼻子,楚季玩心起了,悄悄下床蹲在小黑狗面前,拿指头轻轻点着小黑狗的鼻子,小黑狗不堪其扰,扭着软软的屁股转了个身继续酣睡。楚季无声笑了笑,也不闹他了,从君府离开已经两日,平日在客栈里偶尔还能听见客人议论两声花木神,但除此之外,楚季与君免白似乎便没有了交集。他轻轻叹一口气,反正睡不着,便点了蜡烛,找出了斩云剑,打了水细细的给剑身和剑鞘擦拭着,决定明日便离开邬都。正是惬意之时,屋顶上悄然被掀开一片青瓦,从狭小的洞口看下去,能将屋内的景色一览无余。楚季的警惕性很高,君免白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需得小心翼翼以免被发现,他好整以暇的半弯了腰,见楚季的侧脸在烛光里明灭可见,正神情认真的擦拭着他随身携带的斩云剑。在君府之时,君免白曾趁楚季不注意时偷偷查看过这柄剑,发觉这剑至少得有千年以上的年头,剑身灵气和煞气皆具,若是没有身经百战,必定不可能练就这般锐不可当。不仅楚季这个人一团迷雾,连他的随身器物斩云剑也值得深究。君免白陷入沉思,如今姜瑜秀已到人界,其中必定有隐情,他又见过楚季,甚至已经对楚季的身份产生怀疑,若楚季此时离开邬都,遇上不测,以楚季现在的功力,很有可能无法自保。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君免白都不可能让楚季离开自己的庇护范围。当务之急,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劝楚季留下,二是他想办法跟在楚季身边。思来想去,君免白还是决定先把人拖延在邬都,到底这里尚算他的势力范围,即使办起事来也容易许多。君免白并未耽搁,垂眸将腰上的君字玉佩取下,略一施法,玉佩先是一亮,在瞬间又暗淡下去,而与此同时,屋内的楚季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侧眼往屋檐上看去,顷刻变得锐利。君免白勾唇一笑,暗自欣赏楚季方反应之快,顿时便点地而起,月光之下,他身上装束与素日全然不同——头带白玉冠,身着黛蓝流月绣云袍,腰束银丝带,脚踩雪色黑底靴,三千墨发在夜色之中缭绕,身姿矫健如风,一举一动之间极尽洒脱潇洒。楚季察觉妖气之时几乎是下意识便提剑从窗口出飞身而上,便见一个面带青铜獠牙面具,身穿黛蓝圆领袍的男子停顿于空中,周身妖气浓烈,凛冽的风在他身侧肆虐刮动,却被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尽数挡去,楚季顿时便看出这妖的道行必定在自己之上,甚至与上次交手的姜瑜秀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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