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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左丘颉痛得闷哼出声,发抖地抠紧衣角,承受着背上的剧痛。“孽障。”左丘亥冷声,话语仿佛是从牙缝挤出来:“你可知有多荒谬?!”左丘颉摇首,却被紧接而来的一鞭抽得痛至几乎晕厥。他晃了晃身子,一手撑在地面,口中还喃喃:“孩儿.......并不觉......荒谬.......”一旁站着的常广看见他事到如今还这么说,不禁焦急地要上前劝阻,但碍于左丘亥的yin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小带大的少年苦苦受罚,不禁闭上眼睛,不忍卒视。左丘亥冷笑,挥手示意家仆继续打,“喜欢男人,还不可笑?!”左丘颉紧闭双目,脸随着那一鞭一鞭的创击接近纸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揉皱了一般坍塌。他跪着的双腿在打战,连紧咬的牙关都在不停地发抖,整个人已不用借助鞭力便抽搐起来。这鞭打得巧妙,既不伤到内脏,也不留下伤痕,却能让受者觉得痛苦万分,可见左丘亥早就算好了如何体罚。“孩儿......就是喜欢.......二哥......”即使痛入骨髓,年仅十四的左丘颉迷蒙中依旧头脑清晰地回驳。“你还叫他二哥。”左丘亥冷冷道,眼眸深如海底,如今却泛着不可诉说的波涛,将那往事托盘而出:“你可知他褚家与我们的血海深仇?”左丘颉顿了顿,忍痛抬眸看着他的父亲,神色疑惑不解。“你如此无知,怎会知晓当年你母亲生你时难产,那褚空的无情无义?!”左丘亥拍案而起,忽然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左丘颉拉起来——后者身子瘫软如同一滩泥,全部重量都压在左丘亥的臂膀上。“皇......上难道......不是以仁慈闻名五湖四海......”左丘颉被他拖着,只觉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灼烧起来,伴着那疼痛从血流之处蔓延,要将他化作灰烬,“仁慈......”左丘亥念此冷笑起来,仰天长啸:“褚空啊褚空,你真是好一个伪君子!你骗了天下人,以为骗得了我?”他扯着左丘颉来到一幅画前,那是他为爱妻亲自绘出的一副如仙如雾的山水图。左丘颉生母是西域人,对这江南丽景向往已久,他从前一直对她言道,等孩子出生,一定要带着一家人下江南游度,而眼下这些都成了泡影。“颉儿你记住,我们左丘家与褚家之仇不共戴天。”他忽然扳过左丘颉的脸来,盯着那张极似已逝爱妻的面容——那少年的脸上尽是震惊和凄然,泪水顺着颊落下,滴在伤口上愈发痛苦不堪:“不是的......”“孽障!”左丘亥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夺过家仆的鞭子就往下抽。“呜.......痛,好痛……爹.......”左丘颉伏在地上,抱着头,青丝散落,痛苦地缩成一团,声音呜咽地从臂弯中传出。左丘亥看着这唯一的儿子,每打一鞭心里也跟着抽痛一分。他很庆幸左丘颉没有抬起脸来,不然看着那张脸自己是绝对下不了手的。直到他手臂也酸了,便放下鞭子,慢慢蹲下来,扶起几欲昏厥的左丘颉,手发抖地抬起那惨白的面容。而左丘颉察觉到他的靠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而后很快瘫软在他怀里,虚弱道:“爹......”“颉儿以为为父愿意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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