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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迟洛一下子翻过身，跟顾弛拉开距离，猛地感到后背一空，半个人悬空到了床外。

顾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胳膊，让他免于跟地面的一次亲密接触。

“你吓死我了。”顾弛把他拉回来，趁机朝他那边又缩了缩，彻底把迟洛挤到床边。

迟洛也被吓得一头冷汗，缓了几口气，皱眉推了推几乎贴上来的顾弛：“你回你那边去。”

“我不。”顾弛扭头看着原本应该他睡的另一边，声音带着十足的恐惧，“那边有好多不知道是啥的虫子。”

“.......”迟洛被他这个描述也弄得一个冷战，抬头也看过去，就见到那边床单上散落着一些荧光，空中还漂浮着不少。

“.......你滚回去。”迟洛咬牙道，“那是萤火虫，你怕个鬼？”

“萤火虫不是虫吗？”顾弛把头埋在迟洛后颈，“你不能被那种文学性的浪漫色彩迷惑看不清它的本质啊。”

顾弛一面说着，干脆一面一只胳膊环过来把迟洛给抱紧了，两个人缩在一张双人床的小角落。

迟洛想把手臂挣脱出来，顾弛却抱得死紧，只好试图用腿把他踹回去。

然而腿一往后，迟洛就觉得腰胯碰到的位置有些微妙。

“......”迟洛停止了动作，僵直着四肢，“你离远点。”

顾弛这回没坚持，腰往后拱了拱，但是脑袋还埋在迟洛脖子后不肯撤退。

迟洛想起顾弛今天没洗澡，就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开始发痒：“别碰到我，你没洗澡！”

顾弛沉默了几秒，才闷声道：“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在意这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迟洛察觉到顾弛这句话的音色有一点喑哑。

迟洛没再出声，隐隐感到此刻的气氛有点不妙。

“你去上大学那几年，为什么都没跟我联系？”顾弛忽然问道。

“走之前，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迟洛闭上眼。

顾弛笑了一声：“吵了个架你就不告而别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要冷战呢。”

他顿了顿，又说：“过了半年我还想，你这冷战能持续这么久，真强啊。”

迟洛沉默，这本来就是他一直以来觉得理亏的地方，顾弛说什么他也没得反驳。

“我知道以你这怂脾气，绝对不会主动来找我的，只能我去把你哄回来。”顾弛接着说，“但是你联系方式都换了，我问了好多人都没人知道你的新联系方式。“

“我们在学院......”迟洛低声试图解释，却被顾弛出声打断。

“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通讯方式吧？”顾弛长叹了口气，“我后来也后悔了，为什么不相信你说的话呢，相信的话我说不定还能以家属身份打入你们这个通灵术士的圈子，就能拿到你的联系方式了。”

迟洛没接话，这是这么久以来顾弛第一次说到后悔那时候对自己的误解和嘲笑，蓦然觉得有些心酸。

“也怪不了你。”迟洛低声说，“本来我高中的时候性格就有点毛病，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顾弛低笑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对不住，我后来觉得，对一个心理已经很脆弱的人......”

“没什么对不住的，跟一个心理有病的人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迟洛笑了笑。

迟洛说完才想起顾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