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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饶是那舞姬引逗得如此露骨,她二人也始终面带微笑,反观兰昭仪同芳嫔脸上便有些难看了,只怕私心里已经想了不下十条收拾那舞姬的伎俩了。依亭幽看,定熙帝对那舞姬兴趣寥寥,目光几乎就没用在她身上,那舞姬是白白惹祸了。一曲下来,定熙帝被妒火中烧的芳嫔敬了不少酒,脸上难得地添了丝红霞,敬太后对那芳嫔的妖娆一直暗自皱眉,这会儿实在忍不住道:“虽说今日是哀家生辰,可皇帝明日一样要处理国事,不宜多饮。”芳嫔的酒正举在半空,听得此言那手不知是该继续还是放下,十分尴尬。“母后说的是。”定熙帝脸上不见丝毫不虞。这一番看得亭幽越发心惊。越是不动声色,你越是猜不透他心底作何想法,亭幽少不得为敬太后暗暗担忧。“亭幽,你替哀家敬皇帝一杯,今日这酒就到此吧。”敬太后生怕亭幽太得宠似的,居然这当头又唤了她。弄得亭幽都不知道敬太后是真想帮她,还是想害她了。收拾心绪,亭幽只好上前,执壶女侍端来黑漆海棠式盘,亭幽执壶为定熙帝斟了一杯,双手捧了递上去,低头道:“臣妾敬皇上一杯,惟愿天下永享太平。”定熙帝接过酒一饮而尽,他和亭幽之间却没掀起任何涟漪,更是没有敬太后所期望看见的眉目传情了。如此一番,连宴后精彩绝伦的烟花都照亮不了亭幽的心情。晚上湖面风大,看了一半,敬太后便起身准备离开,回头又对亭幽道:“皇上今日饮了不少酒,敬才人,你替哀家送皇上回宫,好生伺候着,莫让他酒后贪凉,染了疾。”亭幽跪地恭送敬太后离开,心里更恨不得磕穿脑袋,只求敬太后莫要再帮倒忙了。当然敬太后实在是好心,眼见亭幽这许久都不曾同定熙帝亲近,想尽办法要替她寻机会。待敬太后离开,亭幽偷偷觑了一眼定熙帝,却被他逮个正着,嘴边扯起一丝淡淡的嘲讽。最近亭幽是想明白了,定熙帝显然是不喜欢自动送上门儿的。敬太后和她自己屡屡走出臭棋,反而将他越推越远。关于亭幽恭送定熙帝一事,于贤妃同曽惠妃都笑容满面地再次叮嘱,让她好生伺候着。兰昭仪则摇曳生姿地从亭幽跟前晃过,拿眼尾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其意不言而喻了。入宫这许久亭幽早从当初炙手可热的人物成了大家心中的一个笑柄,太后的侄孙女儿又如何,天姿国色又如何,还不是不得圣缘。亭幽只得保持“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高手
。皇帝的扈从一般分前后两个部分,在宫里时,走在前面的太监负责清道,警示周围的人,皇帝正往这边来,而他必须与皇帝保持一定距离,因为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喜欢看见自己面前有人的。而随在帝王身后的人,彼此距离就看帝王的心情了。比如现在,定熙帝弃帝撵而选择步行回宫,亭幽想他或是贪凉风去酒意,也或是想静一静,无论是哪一种心情,想必身边都不希望有人跟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