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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士兵，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哪怕这个命令再过分他也不能违背……更可况，违背命令就会被驱逐出去，科森绝不会容忍一个不听话的属下。

但叶洺还没走两步，就听到科森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我允许你离开了？”科森说。

叶洺身子一僵，他转过身，表情无措。不离开的话，难道还要当着科森的面使用吗？一想到这点，叶洺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科森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冷漠的道：“就在我面前，让我看清楚，现在开始吧。”

叶洺眼神震惊又羞愤，脸红的如同要滴出血来，唇抿的发白，但他到底没有说出违抗命令的话，双手颤抖了一下，慢慢将盒子放在面前的地上，然后解开皮带，将裤子脱了下来。

科森的视线仿佛在审阅他的士兵一般，就这样看着他，不带任何情欲的颜色，严肃而冰冷。

叶洺用力的咬住牙，拿起盒子里的东西，转过身背对科森，单膝跪在地上。

………………

科森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叶洺。

青年的耳朵都是通红的，显然感到极度羞耻且不安，但是又不得不屈服于命令……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让人觉得这样对待他是很过分且不正确的行为。

科森暗红色的眼瞳中缓缓浮现憎恨之意，也不知是憎恨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憎恨曾经深爱这个人的自己。

哪怕事到如今，还无法忘记这个人曾经带给他的悸动。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像一个人类，为什么，你表现的这么像一个人类……

当初我下令处决那些感染者的时候，我感到悲痛且无奈，我看到那些因此失去亲人的士兵军官们，他们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爱的人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那痛不欲生的眼神至今仍深深刻在我的心底，仿佛罪孽一般折磨着我，但为了战争的胜利，我不得不作出那样的决定。

而在我亲手颁布对你的追杀令的时候，当我现在重新面临着你的时候……我终于完全懂得了他们当时的感受，比曾经的痛苦还要深刻千万倍，我的内心有个恶魔的声音，不断的蛊惑我，欺骗我，试图让我动摇。

科森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摒除了那些不该继续存在的心思。

就算我爱你又如何，也不能改变这一切。

虽然只是短短的动作，但叶洺却觉得格外的漫长，而由自己亲手来做更令他的羞耻感倍增，好像自己只是一件物品或者一个奴隶，不具备人的尊严。

身为人类，应该是厌恶被这样对待的，而自己也会这样厌恶，大概是从心底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吧……

但是叶洺非常清楚，对于自己而言，这些感情是不正常的，每一个感染者都从心底认为自己是异兽的一员，他应该不会有这种感情，他应该只会感到愤怒和仇恨而已，但自己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那种身为人类的感触是如此的强烈，自从三年前自己第一次摆脱希克斯的控制开始，这个感觉就开始不断的增强，好像心底有什么在复苏，哪怕那三年的可怕折磨，也没有令他屈服，人类的本性占据了上风。

他应该是一个人，才对的啊……

叶洺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从地上站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再次转身面对科森，竭力压抑着心中复杂的情绪，等候科森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