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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柠不做声，他一笔一画地慢慢移动着。

“你在写字？”REX来了兴趣。

“对啊。”

REX被颜柠弄醒了，他索性起来又点了根烟，边摸着颜柠的耳朵他边闲闲地注视着天花板，那里本来黯淡，此刻被点亮了，但光线无法连贯，只能在某个点着落。

“你在写我的名字？”REX观察了一阵忽然说。

颜柠没看他，自顾自继续写。

房间里非常沉闷，香烟静静地燃烧，融合了汗味，烟味，还有夏日特有气息的气味十分复杂，但并不难闻，颜柠的手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每一下都在无声地拖曳。

“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吧！”颜柠没有写完，REX名字笔画太多了，他写了一半，放下手电筒说。

“怎么会。”REX说，他吸了口烟，眼睛眯了起来，从颜柠手中拿过手电，颜柠看着他叼着烟在曾经存在过半个名字，但现在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上画了个椭圆形，因为他晃得很快，所以颜柠错觉形成了一个光圈。

“什么啊？”颜柠莫名其妙。

“你啊。”REX关掉手电筒，颜柠在一片漆黑中听到他说：“一颗柠檬。”

颜柠长久地没睡着，后来他抱住了身边的男人，感受着REX的心跳，他忽然有点恨他。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个夜晚就过去了。他在四五点钟的时候合上了眼睛，朦朦胧胧地听见了窗外鸟叫的声音。

颜柠第二天就又去上班了，他还是给REX提前准备好了吃的。

“不用这么麻烦。”REX说：“我可以叫外卖。”

“行。”颜柠心想，地沟油吃死你。

颜柠下班后发了个短信给REX：“怎么样？一个人能行吧？”

其实他当然知道REX不会有什么事，只是鸡婆地会关心。

REX很久没回他短信，颜柠心想那就是没事，他把手机扔进包里，一直到晚上九点他吃完饭回到家要洗澡时才忍不住翻出来看。

“我刚下飞机。”

“什么？！”颜柠差点想冲去他家追杀他。

“嗯。超人吧？”

“你是不是不要命啊！”

“哈哈。别担心。没事。”

“有人陪你吗？”

“放心。”

颜柠想了很久：“工作是很重要，可是也要注意身体。”

REX又不回了，颜柠想为什么自己就是不长教训呢，他想起REX对他说的“别这么关心男人”，这次他死活抑制住了自己犯贱的心，然后上网狠狠玩了一夜游戏。

颜柠以为自己和REX在经过了那天晚上会有什么区别，可是这种区别或许就仅仅止于他的希望又进一步膨胀了，他俩依然还是普通的炮友关系，颜柠也知道这种关系十分普遍，是一种潮流，如果你不顺着潮流走的话就意味着你落伍了，但他想这世界上总应该有点经典的东西，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经典几年就会重现一次，他或许就在等待经典的重现。

可是，颜柠又想，在那之前，你不可能总穿着过时的东西。

24

十一国庆颜柠回了趟老家，他二姑五十岁生日，他帮忙张罗，吃完酒席以后他二姑问他今晚坐他旁边那女孩怎样，他说：“女孩？哪个女孩。”“你啊！可以交女朋友了！”“您急什么呀。我还年轻。”“可是你从没谈过恋爱！”他二姑语气很冲。“那是没遇上合适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颜柠有些厌倦地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