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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联系洗衣店,只能先攒着。好在工作的时候私服穿得少,公司的衣服不归他洗,不然早成了小山。红了就这点好处,衣装赞助多了,省了不少精力和财力。晏怀章注意到,张享书桌上的文具已经换成了他送的那套,心里一阵欣喜,对张享道:“能不能再写一幅字送我?”张享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要求。先前从他这儿拿走的那幅字是半成品,但张享很喜欢,后来又写了几次,都没有那一幅满意,就此作罢。点点头,他慢慢研了墨,铺好宣纸,提起笔,略一思索,落笔时写的是“惟有春风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没有写落款,却取出一枚私印印上。等墨迹干了,张享小心地卷起来,递给晏怀章。晏怀章琢磨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一亮,惊喜地说:“是要我……惜取眼前人吗?”张享眉毛一动,没有说话。晏怀章放下那幅字,小心翼翼地抬手,触摸张享的肩膀。他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拒绝晏怀章。“阿享……”晏怀章难以抑制激动,声音都在发颤。春风不会无端入怀,既然入怀,那便不必放手。晏怀章生怕自己会错了意,不过是电光火神间,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张享轻声道:“我们可以试一试。”话音未落,他就被晏怀章紧紧拥在怀里。他曾经种下恶果,又曾经亲手一点点剜除,重新栽种。今天,新的种子,终于开出了花。惊喜来得太快,一直到张享困得直点头,晏怀章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对着他傻笑一晚上了。真的是傻笑一晚上,什么口齿伶俐才思敏捷统统被丢到九霄云外,已经完全长成熟了的晏怀章,好像缩小成了那个纯情无比的晏元,傻乎乎地坐在他面前,拉着小手,只是看他的脸,就无比满足。张享也不恼,与他相对坐着,心里的慌乱不比晏怀章少。一时冲动,写了那句诗,原本以为意思很隐晦,没想到晏怀章竟然猜中了。冷静下来想一想,还真是……羞耻,也真是幸甚。万一他没有猜到,也就没有然后了。从惊慌中慢慢镇定下来,张享释然了。什么时候,他也有了瞻前顾后的毛病了呢?如果一辈子这样畏首畏尾,那要如何走以后的路。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张享有种直觉,他这一次的赌博不会输。不可能运气差到永远都遇人不淑吧?就算输……不,他不会输。张享几乎是孤注一掷地想。如果是一场豪赌,他想再试一试自己的手气。再说,真戏假戏,喜剧悲剧,还都是未知数。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一次输的一败涂地,他输得起。晏怀章体贴地主动告别回家,两人互道晚安时,他认真地问:“我……能求一个晚安吻吗?”先前他仗酒行凶,猥亵了张享,可现在,他竟觉得,没有经过他允许的亲吻都是一种亵渎。张享又是一笑,忽然凑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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