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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元规公忠,器用周时,他之所为,老夫自然信得过。”王导捋了捋胡须,缓缓道,“可,陛下须知,虽事在人为,但北伐事宜重大,成败与否,除了元规及众将等人力,其中更含有一分天意。”“...王公的意思是?”司马衍顿了片刻,恭敬请教道。“老夫非是武将,但也知战场情势如风云般瞬息万状。既然元规已有所布置,陛下可先将此事交由他负责。若是能成...自是最好;若不能成,那石虎忙于内部安稳,亦没有多余的心力与兵力同我们决胜。仰赖长江天堑,我晋廷足可自保。”王导说到这里,身后的王恬不着痕迹地瞧了他一眼。听罢,司马衍沉吟片刻,再颔首道,“多谢王公解惑,朕明白该如何做了。”完后,他又转向了再后一步的王恬,微笑道,“王中书,朕另有一事要向你请教...”王恬忙躬身行礼,却听司马衍道,“朕自年幼时,便从没出过建康。听说中书前次亲去武昌,朕至为羡慕。只不知那武昌是否像传言中所道那般,在陶公的治理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那荆州军,又是否是真的战无不胜、无有败绩?”“不敢当得陛下一声‘请教’。臣亦是生于斯,长于斯,头回到了武昌,也是大开了一回眼界。”王恬再拜,道,“回陛下,武昌民风朴实,虽不比建康城大、人多,却自有一番风味。至于荆州军,天下间没有常胜不败的军队,是以‘无有败绩’一语着实夸张。不过...那石韬围攻樊城、襄阳时,臣曾深入军中,只能说,荆州军军容肃整,军纪严明,将兵皆是能征善战、十分悍勇。”“王中书所言,是那桓校尉与他那千人敢死队吧!”司马衍淡淡道。王恬抬头,道,“是,却也不是。臣在樊城时,亲见敌方的大军压境,而荆州军中自上而下,动则有威,进不可当,退不可追,前却有节,甚至冲阵之时均是行有章法,分散之后亦能成陈成行。”“此等军队,在至为紧急的情况下,也能做到训练有素,可见陶公曾在治军上下多大的力气。”王恬的话音落下,殿内突然沉默了下来。“有了王中书这句话,朕心甚慰。”司马衍盯他半晌后,突然笑道,“想那荆州军勇猛无比,此番北伐之际,遇上那暴虐的羯人,定是不在话下了。”王恬呆了一呆,实是因为他真没从司马衍的话音里听出半点“安慰”来。他还正在犹疑中,却见司马衍又道,“王中书能文能武,依中书之见,若朕欲在荆州再设一辅佐舅父的职务,荆州之内,又有何人可担当此职?”这问题简直太显而易见了。所以,王恬连想都没想,他甚至都没注意到父亲对自己使得小动作,遂快言快语道,“除了桓崇桓将军,便再无第二人做想!”“桓郎君出身虽不显,但他曾受过陶公的教化,又是庾君候之义子,作战时悍勇无匹。若陛下真要使人务职,此人自是最佳...”“王中书,陛下问你意见,直回即可,又缘何啰啰嗦嗦地说了这么多缘故出来?!”王导突然出言,一下便将王恬的未尽之语全部打断了。王家父子二人不和,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见王恬错愕地抬头,父子俩默然地对视了片刻,王恬虽不甘心,仍是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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