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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也见到了不少以前握过手的地方领导人，当在人群中看到王峻时，顾老是震惊的，没人怀疑王峻不是王英堂的儿子。

那天顾老通过已故老战友的儿子那里他的名字叫王峻，和宋威是朋友，顾老明白了执意邀请他的宋威的好意，但听宋威婉转的转告中，虽已经跟王峻讲了他母亲的病情，但不要抱全部的希望，听语气要他去看她是不成的。没有确切的把握，顾老回来后也没有和女儿讲。他们是没有立场的，女儿没有抚养过他，甚至还想要厄杀他的生命。从宋家宋威提供的王峻另外的朋友刘家那里也知道王峻和这个年轻人的事，这也是他知道王峻在哪儿也没有说出来的另一个原因，他们这种关系老人是无法接受的，但是，今天女儿的话让老人很茫然，爱？是什么？不管了，不去问了，他再看看陈素，今天也要不是这个年轻人，自己永远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老人转开视线看着沉睡的女儿，王峻专程请来的这位老医师看得出很有水准，顾老不是不怀有着希望的。

那老中医总算能静下心来搭脉，倒是病舍外面的人听说了这样大的乌龙事件―――不！不！不！是听说有这样具有传奇色彩的传奇事件后，中国人充分地发挥着扎堆精神，在他号完脉的十几分钟就传了好几个版本了，病房小玻璃窗外全是看热闹的脑袋。

在一边的高远忍不住歪身向王峻，低低的问：“他是听谁讲他家人都没了？”这不符合逻辑，看这老头这么老了还是很精神的，应该不是好骗的，他怎么就相信了？

很多耳朵竖得很尖也在听着，王峻看着他在号脉，陈素也好奇着，王峻淡淡道：“红卫兵。”

陈素不是太懂，高远有一点点明白。那是一个全民疯狂良知沦陷的年代，用现在年轻人的脑子是无法理解的年代。

她在昏睡着，医师父子交换了意见，得出了结论，“王峻，你把你母亲接回去吧，也就这两个月了，是年内年后的事，准备后事吧。”老中医很直白。

顾家的人神色从抱着期望转回黯然，这和医院给的结论是一样的，虽然医生跟她讲是还有半年时间，但其实就是这两月的事，所以他们这些亲人放下工作都来了。

“现在她一天要发病几次？”老中医询问。

“从上海转院过来就已经很重了，现在一天发病五次以上，今天早上经过病人本人强烈要求加大镇痛剂量，也只是维持了三个小时，镇痛剂用的太频繁后果副作用也是很大的。”他的儿子谨慎的回答。

老人看看她苍白且坚忍的脸，回头对顾老说：“老哥，这闺女也真的治不好了，让她最后的日子里也走得好一点吧，我的想法是用传统的针灸封住她的痛觉神经，虽然这是禁忌之术又有后遗症，但现在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可的，让孩子走的轻松一点吧，老哥，你看怎么样？”

顾老黯然，没有犹豫地点了头，亲眼看着女儿日日痛苦的样子，老人也不忍心。

老中医询问的看了看王峻，王峻一直就没有任何表示算是同意了吧。

那特殊的针灸的针没带来，老中医答应明天早上一定来给她施针，而王峻还得回去准备房间，养老送终是王峻的义务。她在医院里病情是没有进展的，和儿子生活最后的时间是她所希望的，她的父亲和兄弟也是希望王峻不要拒绝病人最后的愿望，王峻全无拒绝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谈好了，王峻要回去准备了，和陌生的外公、两位舅父淡淡的点头就离开了，明天早上他会来接母亲。

算是好的结局吧，陈素跟着王峻出去，得给她准备住的地方了，要忙的事是很多的。

和王峻出了病房的门，老中医早就先跑在前面了，看老人那激动劲，陈素很担心和他相约明天替她施针的事是不是早就忘于脑后了。

由不得陈素替别人多担忧，陈素突然想起刚才激动吵架把王峻的私事抖出来王峻那全无表情的脸，心虚了的陈素立即找误导他的高远，转头间，陈素惊异地发现刚刚才还在他们旁边的高远从人间蒸发了！

看陈素惊异痛恨的脸色，王峻淡然说：“他从另一出口跑了。”想来短时间内高远不会见他了吧。

叛徒！陈素恨然。

出了住院部的大楼，一阵寒风，天阴沉沉的，有下雪的兆头，看天空，北京的第一场雪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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