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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问：“你为什么生气？”

唯灵哼了一声，噘嘴道：“我还以为我不说，你就不问了呢。”

玥笙直视她：“我现在问了。”

唯灵看着玥笙认真的神情，轻声叹了口气，说了实话：“我看当归的下场，同是妖，总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她其实一直没和当归说过话，当归都是跟在初斓身边的，她没机会也没兴趣知道当归的想法。她反倒是和初楚交流得倒是更多一些，初楚是可怜人，所以把护心麟拿去救初楚，她也不算排斥。可是没想到当归却是死在了初斓的手里，这样的下场，让唯灵唏嘘不已。

玥笙看唯灵不甚开心的神情，解释道：“那是当归自己的选择。”当归伤了初楚，初斓杀了当归，没有人是完全正确的，所以当归那样的下场，也不能说是毫无理由的。

唯灵知道玥笙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她便直接问道：“你呢？你也像初斓一样，这样瞧不起妖的吗？”

玥笙怔了一下，沉吟半晌，低声道：“没有。”他的眼神坦坦荡荡的。

也许很久之前，他也觉得很多妖是坏的，因为精元之事，他遇到过数不清的貌美女妖，那些女妖居心叵测又放浪形骸，给他留下过很多糟糕的回忆。可是遇到唯灵之后，他就会觉得妖不是那样的了。

他记得吴府时她醉酒之后委屈巴巴的样子，她带着泪光说世界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指控说他和他师兄一样都是坏人，那时的她，那样可怜又难过。

仔细想想，就算大多数修真之人都这样认为也不一定是对的。妖同人一样，也有善恶好坏之分，难道能因为一些妖是恶的就觉得全天下的妖都是恶的吗？这是偏见。只是这是世界观的偏见，玥笙无法去改变别人的想法，但至少他自己不是这么认为的。

唯灵看着玥笙坦荡的眸子只觉得心安，玥笙是不会撒谎的，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其实何尝不幸运，需要费尽心思去接近的是这样一个真诚又坦率的人。

唯灵直直地看着他，突然鬼使神差地问：“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杀了我吗？”话落，唯灵自己便有些后悔，她其实并不想知道玥笙的回答，因为没问的话，她至少还可以骗自己。只是话一出，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了。

听到她的问题，玥笙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个灵梦来。在刚到吴府的时候，他曾做了一个灵梦，梦里的唯灵胸口汩汩地冒着血，流着血泪，对他道：“我恨你！”

想起梦里唯灵的模样，玥笙心里陡然一惊。

唯灵看着面前沉默的玥笙，便明白了他的回答，她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语气隐隐藏着失落：“我知道了。”

玥笙听到这话，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他道：“我不会。”

看着唯灵疑惑的眼神，玥笙补充道：“我不会让你做错事。”

玥笙心里其实还在想着那个灵梦，说来奇怪，在吴府的时候，他做这个梦，心里是迷惑和震惊，可现在他再想起这个梦，内心居然是担心和不安。

这一路上他呵护她、保护她，因着寒毒的事一直非常照拂她，不想让她受伤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