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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唇,“是奴的错,可奴实在是忍不住想见世子。”“你以为你与那些妓-子戏子有何不同?”茴香顿住,当真没有比这句话更伤人的了。她攥紧心,“这年来,奴推拒了所有人,连只都不曾让人碰过,奴以为……”“是我让你做的?”陆九霄这一点倒是大方得很,从不要求姑娘一心一意伺候他。思此,男人嗤笑一声,解下腰间的玉佩丢过去,转身走向庭院。茴香愣愣地握着这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心上蔓延一股酸意。银货两清,是他没错了。她侧身望向陆九霄方才余光不断瞥向的姑娘,是她吗……---------沈时葶赢了彩头,便不好早早离开,谢过袁氏后,只好多留一阵。骊国时兴叶子牌,几乎是家家姑娘都会玩,沈时葶却是没有碰过这玩意。陆菀教了她半响,经过连输五局后,她总算摸出些门道。尽兴之时,陆菀拿了壶果酒给她尝鲜。酒香甘甜,却不辛辣,沈时葶忍不住多饮了几杯,脑袋便隐隐沉了起来。见状,陆菀掩唇低声道:“我院子里有只白白胖胖的兔子,还是你从前住在府上时养的,可要随我去看?”闻言,沈时葶顿了一下,颔首应下。她自是记得,当日因欲要离京,她便将刚得不久的兔子赠给了陆菀。如今再见,虽不过时隔半月,却生出了一种秋不见的感觉。这兔子叫陆菀养得胖了一圈不止,当初小小一只,眼下却要两才能托住,就连那笼子,都换了大一号的。陆菀斟了杯果酒道:“这兔笼子还是我哥命工匠定制的。”沈时葶错愕一瞬,才认真瞧了眼那只笼子。这铁杆上,似是还刷了层金箔,门上那颗在月光下隐隐透亮的,是颗打磨光滑的珠子。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愧是陆九霄……抚摸着这雪白柔软的兔子,沈时葶的思绪一时被带到了乞巧当夜。男人倨傲又别扭地道:“想留你就留着吧,自己照看着。”思此,沈时葶鼻尖一酸。许是酒意上头,她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耳尖也染上薄红。倏地,她垂着脑袋,掉了两行泪。若是清醒之际,再是难过,小姑娘也是能生生忍住的。陆菀吓了一跳,“你怎的了?可是醉酒头疼?”沈时葶抬擦了擦泪,“你不是说这酒不醉人的吗?”陆菀一滞,讪讪轻咳。她揪着两道细细的眉头,疑惑道:“好端端,你怎就哭了?”女儿家的眼泪,不能哄,也不能提,否则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下来。她轻轻哽咽一声,低声道:“陆菀,你们陆家人的性子都这样好,他怎么是那样的呢?”陆菀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陆九霄。她小心翼翼递上绢帕,试探地问:“他怎么欺负你了?”沈时葶咬住唇,半响无言,却不知怎的溢出一声难耐的哭腔,如埋在土里的种子,一遭发芽破土,不是你竭力便能将那芽尖再摁回土里的。“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我躲了,我躲不开……”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字字肺腑还掺着哭腔,简直是打心眼里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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