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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掉或是点燃树的情景,权当是那晚的雷威力太惊人罢了,渐渐也不再追究。只有任芊芊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着自己是银筝阁的弟子,学过几年功夫,仗着艺高人胆大,爬上了那处悬崖,豁口太长太深,趴在口沿上,并未看出什么奇特的地方,反倒是觉得阴风阵阵扑面而来。任芊芊心中发怵,不敢多呆,起了意原路返回。手抓着豁口边缘处一个凸起的石块想要借力,岂料她手上还未用力,凸起的石块就被她按了下去,眼前豁口忽地又裂开数尺,她吓得忙松了手上的石块,低头看去,石块上的泥土被她蹭掉了些许,隐约可见石块上刻了字。伸手把石块上的泥土抹去,任芊芊便见上面刻了“无字山人”四字。事后她回到银筝阁,将这事当成趣闻说给师姐妹们逗乐,无意中被左吟听到。左吟连夜带人去了朝阳县一探此事真假。原本一个刻了“无字山人”的石块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只是宫弦在查阅典籍的时候,偶然见到一本前朝孤本,上面记载着贺云归祖籍祁连朝阳。九霄时的祁连,正是今日北楚境内的金陵城。几者一串联起来,便得出了贺云归那座机关墓藏在朝阳县那座山崖内的可能性。苏迎月不算是个会讲故事的人,长长的几段话被她以毫无起伏的语气说出来,演武场上不少人都听得有些昏昏欲睡。而听得最津津有味的,莫过于卿涯。她在苏迎月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喝光了茶壶里的茶水,吃完了碟子里的点心,若不是碍于长孙冥衣在场,她只怕要当场拍起手来。出乎商青鲤意料的是,苏迎月说完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只让左吟向众人反复强调了机关墓的危险性,而后坦言若是有意一起闯墓的明日一早便一道出发去金陵。至于天杀,苏迎月的言下之意是,闯墓之后各凭本事。谁若是先得了天杀,旁人要来争抢就只看你能不能护住它了。商青鲤听言,心头浮现出一缕怪异。她看了眼苏迎月,那人面上挂着和宫弦一模一样得体的笑,坐在那里不像是个江湖门派的掌权人,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温柔大方,叫人瞧不出错来。☆、三七。雷轰雨滂霈。记下明日汇合的时间和地点,演武场上陆续有人起身离开。长孙冥衣带着卿涯去了拈花楼在浣沙城里的一处暗桩,商青鲤与江温酒随着人流出了银筝阁,堪堪走到那块人高的石碑处,便见玉无咎站在香楠木的拱桥上,正向她看来。玉无咎不似江温酒那般一举一动都能予人一种风流无双的感觉,也不似长孙冥衣那般如冰似雪予人孤高冷傲之感,他站在在那里,整个人便凛然如一柄出鞘的利刃。他的容貌比不过江温酒咄咄逼人的艳,也比不过长孙冥衣睥睨尘嚣的冷,山眉水眼,却是清雅以极的绝色。商青鲤只扫了他一眼,便挪开目光,脚下并未作停顿,几步上了拱桥。“商姑娘。”玉无咎在商青鲤将要与他擦身而过时开口唤道。商青鲤冷眼以对。“金陵之行,无异于盲人瞎马。”玉无咎侧身目光掠过与商青鲤并肩而行的江温酒,眸色稍沉,道:“与其孤军奋战,不如连手闯墓。”连手?商青鲤脚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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