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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兰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诧异地看他一眼，随机收敛好脸上的神色，迅速地装好东西，“没，没，这就走……”

“嗯。”沈慕谦率先朝电梯走去，顾景兰低着头紧跟在他身后，总监的声音真是，不管听多久，都会在不经意间惊艳到她。

一路上不断有人和沈慕谦打招呼，顺带着他身后的顾景兰也头一次被同事们如此热情的招呼。

沈慕谦总是会带给她无形的压迫感，导致她一直这么怕他。

他按了电梯，皱眉盯着电梯门，上面可以看见顾助理一动不动、站得笔直低头盯着地面的倒影，跟着他这么长时间，怎么越来越怕他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只有两三个人，朝沈慕谦和顾景兰打了个招呼，八卦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一楼的按键已经被人按亮了，顾景兰就挑了个角落缩着，沈慕谦在她旁边站着，长手一伸，隔着另一个人按亮了标着“-1”的按键，顾景兰迅速地抬头瞄了一眼，心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沈慕谦的办公室在22楼，电梯下到15楼时，电梯门打开，外面站了很多人，顾景兰看见外面乌泱泱的一群人，觉得头疼不已，势必要挤作一团了。

前面的人往后面靠，顾景兰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不动声色地把手提包提到前面，隔开了和前面那人的肢体接触。

外面的人还在往里挤，电梯终于承受不了，“嘀嘀嘀”地直叫。

沈慕谦旁边站着不知道哪个部门的人，几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漂亮女生，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靠。沈慕谦的脸色沉下来，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一小步，手臂挨上顾景兰的。

顾景兰被手臂上突然传来的体温吓了一跳，不受控制的颤栗了一下。

沈慕谦感受到她的不安，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并不远离她。

十几秒的时间，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顾景兰仍然低着头，声音更加小下去，“总监，我先走了。总监再见。”

沈慕谦看着她走得飞快地背影，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送她回家还是咽了回去。

裴修杰在停车场等他，等他去开了车锁，第一个拉开车门坐进去。

沈慕谦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太明朗，眼神都没丢给裴修杰一个。

“有事？”

裴修杰系上安全带，嬉皮笑脸地开口：“没事儿，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我不介意告诉李家小姐你现在的住处。”沈慕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

“别，千万别。那丫头快烦死我了，我已经要没地方去了，现在这地儿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说话间，裴修杰眼睛都不带眨地按掉李家小姐的电话。

“表哥，你江北那边的公寓借我住段时间呗，好歹能挡挡不是。”裴修杰说出自己的目的。

换成以前，沈慕谦就直接掏钥匙了。

裴修杰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沈慕谦的回答，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眉头紧锁着。

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裴修杰顿时来了兴致，追问他：“表哥？给句话啊，那边我也不是第一次过去了，借我躲两天呗，……”

沈慕谦仍然不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套公寓旁边，是顾助理的公寓。

顾助理……

裴修杰还在喋喋不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