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無助 (第1/3页)

    

七.無助

    丹尼爾驚醒！

    因為潔西卡有動靜！

    她雙手半舉空中，好似被一條隱形的繩子給纏繞，痛苦得想掙脫的模樣。額頭的薄汗如夜晚溫度瞬間驟降產生的透明霧淞，抵靠著丹尼爾身軀的肩膀微微顫抖。她無助地微張嘴巴，恐懼卻呼喊不出聲音的折磨鎖住了她的喉嚨……

    「嘿，寶貝，我在這……」丹尼爾趕緊環過手臂撫摸她冷冰冰的臉頰。一隻手抵靠軟墊撐起身子，俊俏有稜的臉擔心的看著並嘗試喊醒她。

    「…不……」潔西卡痛苦的吐出一聲囈語，悲戚中有破碎的驚恐。

    「寶貝…我在這，我在這……」丹尼爾不敢用拍打的方式喚醒她，因為捨不得。他動作輕柔地撫摸，抹去她額上跟臉頰的冷汗，輕輕喚著。

    驚懼害怕的潔西卡兀地雙眼大睜，瞳孔急遽閃爍著惶恐與不安，愣地往天花板空茫直視。

    丹尼爾擔憂的臉其實就在她正前方，她眼瞳卻無法將焦點集中聚攏與他那雙憂心的眼神相鎖。

    疼惜愛護的嗓音不變：「寶貝，我在這呢，沒事，沒事……」他的大拇指輕輕揉劃她的太陽xue。

    潔西卡還是沒有回神。眼周開始滑落串串淚珠，那是一道道混雜著悲戚的淚水。雖然沒有哽咽嗚出模糊的哭聲，但是丹尼爾清楚感受到她的悲傷。

    她一定做了一個很傷心的惡夢。

    他坐起身，用雙臂的力量將她扶起來，小心翼翼地，每個角度都是輕柔再輕柔。

    潔西卡完全陷入模糊幻境裡，猶如隨意輕輕一碰就會碎了的玻璃娃娃。

    她被丹尼爾抱離薄墊，整個人坐在他盤起的大腿間，像無尾熊寶寶那樣被穩穩地環抱在他胸前。他不停細吻她的髮頂，一如以往，只有輕聲細語與溫柔。

    「寶貝，沒事，真的沒事，我在這。」

    潔西卡整張臉埋在他胸膛上不停哭泣，那悲傷的顫抖模樣像隻擔驚受怕的小松鼠。他安撫的輕輕搖晃她身體，擔憂地不停撫摸她發冷的背部，想要藉此安下她的心，使她能冷靜下來。

    可是好像沒有用。潔西卡難過的哭泣聲沒有停止，甚至自身開始釋放出一道無形且難以靠近的屏障。

    丹尼爾被她哭得有點慌，所能做的，只有極力安撫。

    「別哭，別哭……」

    「怎麼了？做噩夢了？」

    「潔西卡…別哭……」

    「噓…怎麼了？怎麼了呢？」

    她什麼都沒聽到，傷心啜泣得像天空下起一場短時間不會停的雨，看起來好像還陷在幻夢裡。

    他緊緊擁抱她，溫柔地撫滑她後腦勺到手臂間的長髮。攏緊她腰間的手臂不敢放，她像一具沒了骨頭的軟骨娃，悲泣著那股難以忍受的傷心。

    哭得連呼吸都忘了轉換的潔西卡抽光了他臉上的血色，雖然緊張，他能做的還是只有不停的安撫。

    「寶貝，別哭…」

    「…寶貝……」

    「噓…別哭──」

    「只是噩夢而已。沒事，我在這呢……」

    「我在這呢…別怕──」

    潔西卡好哀傷。

    丹尼爾低下頭，看著她滾落串串淚珠的長睫毛，睫毛濕濡黏成一團。他用大拇指輕輕為她抹拭臉龐上的淚痕，沒有用，很快的淚水又再形成一條又長又寬的淚溝，他只能一再重複動作抹拂那片濕糊的蒼白臉蛋。

    「…潔西卡……」他耐心溫柔的叫喚她名字，彎起食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她醞滿淚水的眼睛空茫地與他擔心的眼相對。他知道她眼球沒有聚焦在他的臉。甚至，她根本看不到他，她眼裡此刻沒有他。

    哭得暈茫茫，潔西卡肩膀癱軟垂頹，飽受悲傷的折磨使她疲憊痛苦，某種會令她感覺生命了無生趣的恐懼正一點一點侵襲著，她成了坍垮一團的破敗熱氣球。

    她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丹尼爾。

    有嗎？她真的是在看著這個深情的男人嗎？恐怕清醒後自己也想不起來。

    丹尼爾沒有時間釐清，潔西卡已經可憐兮兮的湊上去──

    沒有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