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猫好，尾巴坏 (第2/3页)

今伊没有反应，他便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得再久一些。

    再久一些。

    直到无处可逃。

    温今伊倏然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来不及闪躲，于是愣在原地和她对视。

    大概是他的模样看着有些呆，温今伊没忍住笑了一下：“怎么看着我不说话？”

    言诩本想嘴硬地说“谁在看你”，可他看着那双汪了一池清水的眼眸，嘴里的话到底没说出口，支支吾吾地，就这么没了下文。

    好在温今伊没有追问他。

    言诩稍稍松了口气，却发现之后任凭他怎么盯着她看，温今伊都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明明是他故意躲回去，可见她真的不打算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言诩又开始不满了：“喂……”

    和身边其它处在变声期的男性不同，少年的声音格外澄澈，隐约带着些许水汽温润过后的微哑。

    明明是想宣泄不满，可他尾音拉长着，莫名像在撒娇。

    仿佛面前坐着的是只名贵的宠物猫，见主人不理会，便主动走到主人身旁坐下，然后佯装不在意地舔着爪子。

    它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尾巴早已无意识地勾住了主人的脚踝。

    猫好，尾巴坏。

    温今伊索性也不再逗他，在言猫猫彻底恼羞成怒之前，她主动放下了手里的事情以示诚意。

    见温今伊的注意又回到自己身上，刚想更进一步使坏的言诩立马缩回去了。

    可没想到温今伊无视了他的闪躲，直接把他从伪装的外壳里拎了出来。

    温今伊开门见山：“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言诩呼吸一滞，手上装模作样的翻书动作也停下了。

    良久，才听到他微不可察的声音：“……嗯。”

    温今伊垂眸，瞥了一眼少年手里那本可怜的书，书页上满是他无意识抓挠出来的痕迹。

    温今伊不太清楚言诩在因什么而烦恼，但他这副模样着实可爱得有些愉悦到她。

    她悄悄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心情颇好地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

    要实话实说吗？

    说他想后悔了，说他们彼此本该最亲密，说他们之间本不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说他想自荐枕席，想卑微地问她自己现在还能有机会吗？

    言诩不知道温今伊正在心里毫无芥蒂地夸他可爱，他看着温今伊，像在透过她看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无数个浪潮冲刷着他，想将他拍回岸上，可他的目光先于他的意识投向她，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就淹没了。

    言诩深吸一口气，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了出去。

    稳住，言诩，循序渐进。

    让她看到你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他不断在心里重复着。

    要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