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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她能说什么,每一步的走向都不是她说的算的 (第2/3页)
水。 言雨楼拿来毛绒绒的毯子围在她腿上,她往后退时身后有东西挡着,她转身,是他的茶杯。 “别喝了晚上睡不着觉了。”她把那茶杯推远。 言雨楼在床边直起身子,朝她伸手, “天冷。” “干嘛?” “过来点。”他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这么冷的天,别离我那么远。” 他的怀里比毯子上暖和多,她的整条腿蜷起来都能被收拢住,原予坐得心安理得,还用膝盖碰他的胸膛, “你以前就是这种性格吗?” 他朝她挑眉,摇头, “我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这么累的吗?”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被生下来。” 她不开心了,撇开眼睛。 “嘴角别往下。”他像是礼仪队的老师,原予抬头看他。 “阅兵那天你的嘴角就总是往下。” “哦,你看到我了啊。”她甩甩头发,“那是因为我抬头,看见你了。”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他是这么说,却把她抱得更紧了,原予也从侧坐蹭着变成用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和他一起看着窗外飘下来的雪花。 “你觉不觉得这个冬天格外冷啊。”她抬起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笑脸,言雨楼抓住她的手指,在笑脸外补了个人脸。 “还好,比我在边疆那年好多了。” “这件事你都说了好多回了,也不说你到底在那干嘛了。” “没意思,你不会喜欢的。”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原予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琅城人,就是最最最北边的那个城市,冬天特别冷,还特别长,有一年四月份都在下雪,我小的时候喜欢臭美,觉得长大衣不好看,磨着我妈给我买了一件棕色的短款大衣,每次下雪,我就穿着它在雪地里走,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其实脚都冻的没知觉了,冷啊,那是最冷的地方,可是那里卖豆腐脑炸油条的叔叔阿姨也会很早就出摊,在化了剩一半的雪堆前面支起摊位,冒着热气,一锅油条都卖完了,天还没亮,拖着车往回走,身边走过的都是去上班的人,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害怕摔倒。” “那的人都那么生活,以前网络不发达的时候外地人想象不到这里的样子,后来被看到了,又被别人说,太辛苦了,可是我们那的农民最喜欢说一句话,他们说,不辛苦,明年春天,地就开化了,就有新的种子种进去了,土地里永远会长出粮食,能养活一大国的人呢。” “我们那的冬天,从下午四点开始,天就开始黑了,小学生放学回家的时间,已经全黑,从下午到傍晚,路上看不到影子,只有冰天雪地里出摊的小贩,那个卖冻鱼的大叔总会插着手和你开玩笑,他穿着被鱼味浸透的棉袄,带着结了冰碴的耳包,一双又重又厚的棉靴子,里面出了汗,再被冷风冻住,整个脚都是麻木的,没有客人的时候跺脚取暖,靴子砸在地上像锤子一样,脸上的冻疮到夏天了也融不掉,有人夸他真是肯干的好男人,他笑着指着翻斗车里的围着棉被的女人,同样的打扮,肩上背着个斜挎包,零钱装在里面,朝着路过的人笑说, ‘我媳妇儿,怕冷,就在里面呆着。’有人问他累不累,他说,‘不苦,不累,能挣到钱’,可是他说话时冒着的寒气,三四点起床去进货,在市场一站站一整天,这本身也挺苦的吧,但是,但是无论黑天有多长,反正不管怎么样明天早上太阳都会升起来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特别快,眼角好像有东西留下来,言雨楼从她身后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东西,抱着她晃, “从哪学的这些话?” “电视剧啊,我哪说的出来这么矫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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