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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毫无威胁地瞪了宴书陌一眼，“心里烦，不想睡觉。”

宴书陌却格外温柔，他伸手抚上韩伊人的脸，指尖在睫毛根部划过，触感分明。

“那我读书给你听好不好。”他贴近韩伊人的脸，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哄小孩儿似的。

韩伊人眨眨眼，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宴书陌轻笑，食指伸出，戳了戳韩伊人的嘴角，一张嘴便是清凌凌的嗓音，干净通透好似一眼就望到底的溪流，溪水潺潺，叮叮咚咚撞在岸边的岩石上，像是弹跳着的音符，肆意演奏成欢快柔和的曲调。

“中国古代，一为文人，便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的一面，在官场……”

韩伊人渐渐听得入迷，迷迷糊糊间，只听见宴书陌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乖，睡吧”。

她撅嘴哼唧一声，小声地嘟囔了句什么，勾得宴书陌笑出了声。

宴书陌倾身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流连，皙白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粉嫩的唇间，轻轻一点，“个小笨蛋。”

韩伊人说的是：“宴书陌，除了波哥大，我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也见过你啊？”

韩伊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一缕缕线型的光线照在窗台的绿植上，清晨的微风中，绿植微微一晃，枝桠欢快地跳动着。

房间里没有人，韩伊人试着坐起身，感觉不那么糟糕后，她又下了床，走到窗台前狠狠吸了一口气。

清凉温润的空气顺着她的鼻腔蹿进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

宴书陌推开门，见韩伊人站在窗台前，他微一皱眉又快速松开来，放下手中的早餐，走到韩伊人的身边问：“怎么起来了？”

韩伊人转转脖子，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见宴书陌一脸惊吓得模样，她噗呲一笑，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还是有些晕而已。”

宴书陌不赞同地瞪着韩伊人，伸手扶了她的胳膊，“那还敢下地，做这么大的动作。”

“那不是感觉好多了吗。”韩伊人下意识撅嘴，想到昨天浑浑噩噩的情景，脸上难看几分，“我昨天……”

“昨天的事情先不要想，”宴书陌食指点着韩伊人的眉心，凑近了看她的眼睛，诱哄，“先吃早餐，是大学城里那家的粥。”

——

住院几天，韩伊人逐渐恢复。

怕她出事，宴书陌和韩朝统一决定多留院观察几天，直到快一个星期结束，她才被允许出院。

回了家，家里还是老样子，只是不起眼的角落里多了很多绿色的植物，空间霎时间就生动起来。

她空了手跟着韩朝进屋，左右转了转，又回到沙发上坐定，单手托腮，手肘撑着腰，想了想说：“哥，我是不是被撞傻了啊，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不记得了，但是好像很重要。”

放好最后一件东西，韩朝拍拍手，走到韩伊人身边坐着，“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画稿？”

韩伊人摇头，眉心皱在一起，“不是啊，画稿的事早就完成了，但是这件事好像就是最近几天要做的，很重要，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韩朝揉揉韩伊人的眉心，“你先回房休息，最近就在家里，等好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