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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殷郊跟杨戬说,他mama喜欢了一个新的男人,以后可能会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他爹那里年初一带了他去殷家和亲朋好友吃了顿饭,当晚却收到了苏妲己突然小产的消息。他爹心疼坏了,紧急开车亲自带人去医院看病,一检查妇科大夫告诉他们再想怀孕是不可能的了。 殷郊双手插兜,猜是那女人自己干的,其他人没这本事能害得了她,擦。牛逼,拜拜,下手真狠。 殷寿自然也猜到了,并沉默不语,二话不说把殷郊赶走了,要过他们的二人世界,所以殷郊就自己一个人带着行李回到这里来。 说实话,除了这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可能模糊的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拖油瓶,在爸爸和mama的这辆平衡木上倾向哪边都会被排挤,这具得天独厚、英俊高大的天体看似珍贵,实则没那么讨喜。 这和他之前认知意识的落差太大,曾经那颗装满了爱的心脏就像他装满衣服的行李箱一样,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在震惊和无奈中,摔疼了,也没人管。 殷郊给烟点上火,橘点亮了,烟雾笔直上升,消失在室内恒温供暖的送风系统里。 杨戬递来一个水晶鸟巢。 是个烟灰缸。 殷郊的烟往里面戳的时候给光线提供了无数折射率和亮度,覆巢之下无完卵。 “都怪我,是我心里念头不好,凡事都往坏处想。” 杨戬抱着猫,捏着猫爪往他脑门中间那颗痣的位置一拍。 “尽胡说。” 现代流行焦虑。 人生每个阶段都焦虑得不重样。 18岁高考的本科线,焦虑。24岁考研入编,焦虑。30岁结婚,焦虑。34岁即将裁员,焦虑。40岁婚姻有人厌倦,焦虑。 看着自己的一生活成了个p的样,焦虑。感觉天要塌了,焦虑。这个世界的利益集团将利益制度化,改革已死,焦虑。 杨戬瞧着殷郊现在看似挺平静,心里估计焦虑得不成形了。 哎,有什么可焦虑的,山不转水转嘛。 他跟太子在那聊他mama认识的那个男的。 “帅不帅啊?” “没我爹帅。” “那是不是挺有钱一人?” “屁,我估计他靠街头卖艺。” “那也挺好啊,身怀绝技以后不缺饭吃,肯定不会有什么残疾吧?” “这倒没有,胳膊、腿都不瘸,眼珠子俱在。” 杨戬把猫放他怀里,似乎又找到一个大正月里年初二说吉利话的借口。 “两个爸两个妈一个猫,殷郊你家人丁兴旺哦。” 殷郊听了愈发像在富贵云烟珠光宝气里长大不知人间疾苦的贾宝玉,同样都是富三代,挺巧,轻而易举的要求一辈子永不断弦的爱,去找一个漂亮meimei陪他爱了恨了哭了死了痴缠了,这辈子找不到他就死,不死就出家。 杨戬看他一眼。 瞧那个不上进的样。 把外套扔给他。 殷郊问,干什么。 杨戬冷笑一声回答说,出门逛逛呗,不出门,上哪儿陪你去找林meimei。 殷郊看了那个眼神,黑亮的,像清澈的秋波,心情一下子被一把冷冽澄净的刀锋割开了。 中。 太子觉得很满意。 一下子精神了。 穿上那件纯黑厚重的大衣,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整理一下黑裤子,穿起黑筒长靴,像黑漆漆的国王,吸尽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光,垄断了绝无仅有的财宝。 国王伸出干净白皙的手,帮杨戬拎购物包包。 杨戬一看他那身打扮,忍了很久的吐槽还是没忍住,太子今天是黑道风? 殷郊说没有。 他只是爱在黎明破晓前。 然后他向杨戬坦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