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骤雨 (第1/2页)
贵妃走后,鎏金独自在桌前坐了很久,直到面前的一壶茶彻底冷透,窗外的天逐渐阴沉下来,空气变得潮湿,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往下落。 突然,门被推开了,鎏金贴身的侍从小白步履匆匆地进来,将手里的一条挂坠捧到他的面前:“殿下,这仿佛是五皇子的东西。” 鎏金愣了愣:“你在哪里拾到的?” “在,在房门口的花盆旁。” “咔嚓”一声炸雷响起,鎏金浑身一战,脑海中最糟糕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看了眼窗外眼瞧着越下越大的雨,握着那条挂坠,突然冲出了门去。 鎏金极少有这般冲动的时刻,即便是他自己日后想起这一天,都深感惊诧,然而他此时脑海中别无他想,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到了黑金宫中,不顾照月错愕的神情,径直进了他的卧房。 卧房里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只桌上点着一盏灯,烛光昏黄,在微风中闪烁了两下。 鎏金将手里的挂坠放在桌上,一步一步走到了衣橱前,伸出的手在空中犹豫半晌,才轻轻拉开了门。 黑金依旧蜷在他的那个角落里,瞧见鎏金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偏着头,看了看他,问:“我是不是该叫你兄长?” 他果然听到了,鎏金想,方才的紧张和一瞬间的恐惧褪去后,他现下竟有些终于尘埃落定的放松了,默默提起湿漉漉的衣裳,再次钻进去,坐在了黑金对面。 “她都不认,你又何必如此。”鎏金自嘲道,“要再听听我的故事吗?” 黑金没说话,而他似乎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默默伸手带上了门,继续开口说他的。 故事其实并不复杂,他此前说的也并未作假,只是隐瞒了一部分——他的母亲是个身份平庸的侍女,却生得一副好皮囊,恰巧遇上了一个纨绔浪荡的亲王,被花言巧语哄骗暗结珠胎。 她从来不爱这个孩子,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无法如愿嫁入王府后,这个本以为能成为把柄的孩子,更像是在提醒她,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 出色的容貌是她最大的优势,也是一切悲剧的开端,最终,她被自以为是归宿的男人打包成一份礼物,送到了相隔千里的异国。 而十八年后,那个孩子又踏上了她曾走过的旅程。 “她是我的母亲不假,而我虽名义上是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