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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回忆中的残红是红色展锋全套) 裴玉危脑海中残红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也许是在思索,也许是不好意思。他过了好一阵才含糊地道:“裴大夫,没有别的追溯回忆的办法吗?” “有是有,但现下只有这个办法最快捷方便了。”裴玉危回答。 残红又沉默了,裴玉危猜测他现在是不愿也害怕同旁人接吻的,因为这也有一些侵犯的意味在,他怕残红还未从那些夜以继日的被侵犯的回忆当中挣脱出来,这一个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轻飘飘的吻字,也许在残红听来就像一块千万斤的顽石,将其rou身魂魄一齐压在厚重的阴翳之下。 “没事的,你若觉得冒犯,不想用这个方法。等到驻扎结束之后,我带你回万花谷用别的方法也是可以的。你不用觉得有负担。”裴玉危轻声道,他尽量地温柔,想着能多抚慰这可怜少年一点是一点。 “脏。”裴玉危的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轻语,他几乎没听清,但领会了残红的意思。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曾经胡乱埋葬在心底深处的往事,此刻一桩桩浮现。回忆中的人早已面目朦胧,但哭喊着说“脏”的那个声音,他仍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他目光沉滞,不由得生出悲悯。 “好孩子,”裴玉危用食指怜爱地抚着残红垂在耳边的软发,指尖轻点他的嘴角,“你并不脏,脏的东西我早已为你清理过。现在我只看你是否愿意使用药水,若你愿意,我自然配合,若你不愿意,我们来日另找良方便可。” 他能感受到残红思绪的挣扎,连同他的脑神经都在混乱地隐隐作痛。 “……好,就用药水吧,”残红应道,“不过裴大夫,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可不可以只你一个人看我的回忆?” “当然,我不会与他人说。”裴玉危理所当然。 “不、不,我的意思是一会儿,我……并不想再回忆了,可有方法只让你一人看?而我昏迷或沉睡,总之不要让我触碰回忆是最好的……” “抱歉,我没想到这个问题,应该是可以的。一会儿我将药水用嘴渡入你口中,同时封印一些你的xue位,看看能否成功。” “真的多谢你,裴大夫……”残红松了一口气,强迫思绪放松下来。 “是我替天策军们、替凌雪阁、替这大唐多谢你。” 残红有哭的冲动 ,但他的泪水干涸了。 裴玉危把飘着幽谧兰花香的淡紫色药水倒入瓶盖中,他千辛万苦得了此药后却没能使用,所以难以捉摸药性是强是弱,便抿了很小的一口,含在嘴中。他用手轻轻触碰残红的脸颊,表示他已准备好。 “裴大夫,你准备好了就可以。”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作为刺客的灵敏并没有丢失,他感觉到来人轻柔而不含锐利的芳香,也感受到他在唇边温热的鼻息。 多么好的人。 “很抱歉…裴大夫,要你做这样的…” 几乎是在裴玉危按住几个xue位、吻上他双唇的那一瞬间,残红说了这句话。一阵天旋地转,裴玉危没来得及听完便被黑暗浪潮卷入回忆的漩涡之中。 周围漆黑一片,他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是否成功进入残红的回忆。 他几乎是被牵引着站起身来,眼前紧系的黑色眼罩被扯开,一阵模糊的幻影褪去后,他视野里显出壁灯昏黄的光,以及站在暗处帷帘里的几个人,他们正用和缓却轻佻的语气私语着。裴玉危尚处在记忆回溯的混沌之中,他感受到残红的嘴巴被一大团布料塞满,发不出声,也使不上力,听到的声音更是极其含糊。 “大、大人,这凌雪阁的小子我们给您送来了。”钳住残红的狼牙颤颤巍巍道。 裴玉危使出浑身力气,终于能抽丝剥茧般的把自己的意识从残红身体中剥离出来。此药水的作用与方士入定相似,若魂体一般自由飘游于缥缈回忆长河之中,无人可见,无人可触。 狼牙说罢,帷帘里的私语停止了。 一位高挑俊美的男子用折扇撩开帘子,面带笑意,缓步踱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是狼牙的装扮,一人也拿着折扇,身上似乎是蓬莱